&ldo;哈。&rdo;廖文介大笑一声,&ldo;好!好一个一介凡夫。执起刀剑,生死只是一瞬,倒是我愚痴了。&rdo;
银枪一提,廖文介眼露血光。
&ldo;如此人物,可惜了。不过也好,世间让我赞叹武艺的男人,一个就够了。&rdo;
她压低身形,提气化劲,长枪受她一激,微微震动,一滴血从枪尖落下,雪地绽开艳红印记。
&ldo;这一枪,我断你的活路,也断你此生走的错路。&rdo;
&ldo;这句话等你真赢过我再说吧。&rdo;风止翻转青锋,凝神贯注。
雪山仿佛也感受到了这沉重的杀意,一瞬间,夜阑风止,天地噤声。
不远处的树林中,罗侯静静凝视,他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却懂得何时是生死对决。
在廖文介压低身形的一刹,埋藏数年的默契再一次萌发,罗侯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匕,他一手扶着拐杖,看似轻松地站在一处,手臂却已暗自发力,只等绝杀的一刻。
瞬间,廖文介枪动身动。
全然自信的并不只风止一人。这一抹银虹携廖文介一生杀戮,一世经验,劈山而来!
就在同时,暗藏林中的罗侯眼中暗色闪动,手掌一翻,五指化劲,匕首就要脱手‐‐!
然而,就在杀招要出之刻,罗侯敏锐感到一丝异状。
风止青锋直上,可剑势却在最后半途中弱了下来。一丝朱红从风止嘴角溢出,竟是莫名受创。
廖文介自然也发现,她心中一疑,手中银枪微微一偏。电光火石间,剑枪交锋,胜负瞬间了然。
银枪刺入风止肩头,他受此重创,口中呕血,却仍是站立。
&ldo;你!&rdo;
廖文介一步上前,拉住摇摇欲坠的风止。
他眉头微皱,脸色发青。虽是意识紊乱,眼神却仍留一份澄明。
&ldo;是我败了。&rdo;风止开口,声音断断续续。&ldo;凭你处置。&rdo;
&ldo;放屁!&rdo;
廖文介猛喝一声。
此时她已全然反应过来。风止中了毒,中了她的毒!
血光里行走,廖文介从不自视良善。像她与罗侯这样的人,从不比武,动手只为屠杀,绝不留情。她的长枪常年淬毒,早已是深入骨血的习惯。
之前几招,她与风止各有伤痕,毒素在那时已经渗入风止体内,后劲催发,在最后一刻终于爆发出来。
&ldo;是我技不如人,你不必留手。&rdo;风止倒地,他目光涣散,仰头看着天际,朗月从云中探出。月华无私,照耀世间每一个人。
廖文介冷笑:&ldo;你这般话,是在打我的脸么。&rdo;
&ldo;生死胜负,本不需拘泥手段。败了便是败了。&rdo;风止淡道,&ldo;动手吧,你杀伐的果断,与此时的踌躇不相般配了。&rdo;
&ldo;哼,我要做什么,需你指示么。&rdo;
廖文介一抽手,长枪带着血腥,从风止的肩头拔出。
&ldo;唔……&rdo;风止身子一颤,昏迷过去。
身后传来声音。
罗侯站到廖文介身后,&ldo;你不杀他。&rdo;
廖文介不答,反问道:&ldo;刚刚那一招,你为何没出手,你若出手,他必死无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