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平合上了电脑,走去厨房,站到了尚雪臣的背后,附和着他更多的像是在安慰着他的不满,“真的没酒了。”
其实一眼都没往冰箱里面看,只是看着身前的人,他喜欢着的单纯坦诚只有在他发病的时刻意外出现过,不过一次意外发现就让他不由自主的交付了真心,而身前人总是刻意避让却又偶尔小心讨好才不至于让他心灰意冷,是自己让他顾忌太多吗?比如今天12点来别墅接他的车。
浴袍系的不紧,松松垮垮挂着,冰箱里泄出的寒气都打在了身前人露出的胸口上。季书平撩起浴袍的下摆伸手就往里探,尚雪臣反应极快扭身制住他不规矩的手,皱着眉头问他,“你没做够?”
季书平没有收回手顶着桎梏继续往里探,捏着他手腕的手施力变重,小臂渐渐发麻,还是继续往里探进,触到臀缝的时候,手上被人用重力扭着手腕从浴袍里甩了出来。季书平甩甩手,“我只是看你后面有没有肿,上次肿的厉害。”
尚雪臣拉合胸前松散开的浴袍,系紧了腰带,“这次没事儿,我不是自己做好了准备。”
“嗯。”季书平应的面无表情。
这翻脸不认人的速度谁都赶不上尚雪臣,一点温存都不给。还是说他刚刚做的也是不情不愿?既然不情愿,又为什么非得勾着人当场点火?看来他今天会面的人是对他提出了一些让他对自己感到抱歉的要求。
季书平转身,“我出门买酒,喝什么牌子?”
“随便。”
厨房里又只剩尚雪臣一个人,轻叹出口的声音在空旷里显得沉重,他还真的以为季书平没尝够。低头看见膝盖上贴的那一层胶布,弯腰撕开,丢进了垃圾桶。
“够了。”有些事毕竟不能当真。冰箱门被重重关上,刚刚甩门有些用力,震的尚雪臣的手掌有些发麻。只要痛快过就好,让他身体上痛快,也让自己心里不亏欠。
季书平带着手机钱包一个人走到了街口的便利店,昏黄的路灯隐在硕大的梧桐叶之间,照的路面斑驳。进到便利店,走到冰柜前,看到墙角安装的监控摄像头,塞了一筐的酒,结账的时候面无表情的问收银员,“多少钱?”
收银员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刚刚已经付过钱了,他这会儿正在收银机里数着硬币找钱给季书平。
季书平死死盯着收银台旁边的显示屏,是便利店里全方位的监控显示,“我要看你们店门口的监控录像,该给多少钱?”
拎着一袋啤酒出来的时候,季书平看了一眼不远处亮着广告牌的公交站台,其中坏了一根灯管,忽明忽暗的在灯箱里闪。是在这里下车磕着的吗?
季书平看了一会儿闪着的灯箱,便利店的监控清晰拍到了自己公司车的车牌,车从里街出来左转,上了主道,季书平大概猜到是去了哪个方向。监控里还有尚雪臣恍惚着下了公交磕到了膝盖,往里走了一会儿又掉头进了便利店,压根没有买食物的打算,目标明确的直奔计生用品货架,拿了几包简易润滑。根本不是他嘴里说的鬼使神差。
明天大概要检查一下行车记录仪,看今天中午十二点,车是不是去了一趟季氏的大楼。理清思路然后转身,往别墅走。进了门,尚雪臣正坐在沙发里等他,季书平自然的坐过去把手中啤酒递给他,尚雪臣接过,拿出一罐打开就直接往喉咙里灌。
“你今晚真的熬夜?”
季书平点头。
“那我先睡了。”尚雪臣拢拢胸前的浴袍,起身准备往楼上走。
季书平拽住他的浴袍边,“咖啡呢?”
尚雪臣垂头看着沙发里的季书平,把原本要噎他的话自己咽了下去,不大情愿的要往厨房走,季书平却没松手,“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咖啡粉已经磨好了。拿到这里来煮。”
尚雪臣又开始皱脸,“怎么,你怕我往咖啡里吐口水?不干净的东西都在你我嘴里过了几道了,你还怕这个?”
季书平抬头看他,“怕,毕竟不一样。”
僵持了一会儿,尚雪臣说着,“知道了。”这才扭了一下身子,甩开了季书平的手,去厨房拿来了滤杯和手冲壶。
季书平还是平时工作投入的样子,打开电脑就开始对照手里的计划书,手指摩挲着书皮封面,斜眼看了一眼尚雪臣。尚雪臣正坐在一边准备浇注咖啡,一人占据沙发一个角互不干扰。
先浇出了一杯咖啡,尚雪臣把先得到一杯黑咖啡摆在茶几上,问他,“要不要加点糖或者奶?”
季书平没说话只点头,尚雪臣会意起身去厨房找方糖。季书平抬眼看一下尚雪臣往厨房走的背影,拿起刚刚冲出的那一杯咖啡送到鼻子底下闻了一下,又把杯子放回,位置稍有偏差,只是离桌子边缘更近,扭扭手腕把手上刚刚在看的计划书放下摆在了咖啡杯的旁边。然后等着尚雪臣回来给他调咖啡。
尚雪臣拿着一罐方糖和鲜奶从厨房回到客厅,把手上东西先放在了茶几上,弯腰刚准备往沙发上坐下,季书平就伸手抽开了他腰间的浴袍系带。浴袍里面什么都没穿,全靠一根系带勒着浴袍挡住身体。系带陡然松开,整个身体坦然露出,尚雪臣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吓的躬身跳起,双手慌乱的就要去拢紧浴袍遮住前身,哪知道受惊的动作太大带的放在茶几边缘的杯子倒了,咖啡洒了一桌,好巧不巧,季书平的计划书被咖啡给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