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鲈鱼是清蒸还是红烧?”
凌如斯面色渐渐沉下来,眉心轻蹙。她周围有种看不见能感觉到的气息逐渐渗出来,一点一滴往外蔓延。她从沙发里坐正身体,平淡地回:“清蒸。”
简短两个字说不上冷漠,平直没有升降调。居然不自觉回头看她,看见凌如斯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场,像是种坚定和决然。她忽然觉得有点陌生,让她想起那个叫她心力交瘁的噩梦,梦中有个模糊的场景,是凌如斯独自坐在沙发上,面前有两个看不见面目的背影。
凌如斯就那样坐在沙发上,头顶有白炽灯照射的光晕,她坐在那里孤独淡漠又决绝。她唇边挂着温柔的笑意,却像一朵开在冰封千里寒风凛冽隆冬里的雪片莲。
居然心间没来由的倏地疼起来。
半小时后,一顿晚饭在凌如斯老妈瓢勺叮当,言语热闹中做完了。
吃完晚饭凌如斯要死不活被自己老妈拖着去河道边散步,她终于忍不住问:“老妈,你怎么做到常年精力旺盛的?”
凌如斯老妈白她一眼,有点骄傲地说:“早睡早起,多运动。”
说完看见不远处架在河道上的石桥凉亭里,有群阿姨大妈正在欢快的跳广场舞。石桥地上放着台小型音箱,里面放着节奏单一曲调酣畅歌词通俗的曲子。
她老妈立马加快步伐,上前两步,加入到老年舞蹈队中。起初还在旁边跟跳,跳没一会就跑人家中间去融为一体了。
凌如斯和居然只好站一旁傻傻看呆呆等,等到她老妈跳累了,才意犹未尽地喊她们回家。
晚上,凌如斯老妈两间卧室看一眼,喊:“凌同志,你俩天天睡一张床么?”
居然:“……”
凌如斯:“是的。”
凌如斯老妈:“那我睡哪?”
居然乖巧地把客厅沙发拉开,沙发变成一张双人床,她拍拍沙发垫说:“阿姨,我睡沙发,你们睡床。”
凌如斯从卧室橱柜里拿出床单枕头,往沙发上一扔,淡淡说:“妈,你睡床,我们睡沙发。”
凌如斯老妈看一眼,觉得没毛病,拿了换洗衣服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第二天,居然在外面来往的人声中醒来。朦胧中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见凌如斯和她面对面,睫毛颤动两下就要醒来。她轻笑一声,上半身往凌如斯面前凑过去,嘴唇印在对方嘴唇上,她喉咙沙哑低沉说句:“老婆,早安。”
刚说完看见凌如斯嘴角慢慢上扬,同时听见门口一阵玻璃器皿碎裂在瓷砖地面的尖锐声响。居然瞌睡瞬间醒了,眼睛里还留着凌如斯嘴角扬起一半的笑容。
第53章摊牌
铺着红木地板的客厅里分开坐着四个沉默的人。
凌如斯和居然并肩坐在客厅沙发里,她的手始终牢牢握着居然指尖冰凉的手。凌如斯老妈和老爸分别坐在餐桌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