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说到底还是一个工作的地方,夏至自然知道自己不能打扰太久,原本就打算今儿就回到酒店去的。他清了清嗓子,似漫不经心的模样问:“你们那个领队叫什么名字?”
“张应岘?”秦宇说,“怎么了?”
“看他有点儿眼熟,”夏至笑笑,“应该是我眼花了。”
“你别是瞎了。”秦宇说。
两个人恰好走到训练室门前,准备往食堂走,上一句话的话音还未落地,里头便传来了方迟的骂声。往里望去,方迟正站在易繁桌边,含糊不清地骂着什么,语气算不上凶,但比起平时的模样,方迟这次可以说是大发雷霆了。
秦宇忍不住停住往食堂去的脚步,转身进了训练室:“怎么了?”
“他柜子里全是糖,”方迟转过身,给秦宇看了眼自己怀里装满水果糖的小木盒子,“房间床头柜里也全是糖,这么吃下去牙还要不要了?十八岁打野天天起早贪黑只为清洗假牙?”
“我还没十八呢。”易繁小声嘟囔了句。
方迟把盒子往桌上一摔,易繁立刻就闭上了嘴,不再吭声了。
秦宇的视线落在方迟脸上好一会儿没移开,又缓缓落到桌上那个木盒子上,假咳一声后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房间床头柜里放了啥?”
话音刚落,后头的夏至突然乐出了声。
“……昨天晚上他手机没电,他爸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方迟顿了顿,抬眼看着秦宇,“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从床头柜里扒拉糖呢。”
“……哦。”秦宇应了一声。
“你也是,少给他送糖,他自己买一盒,你送他一盒,你是不是看上他的牙了?”方迟越说语气里越带了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套路小孩儿也不是你这么套路的。”
“是啊,”夏至接了句话,“都二十一世纪了,哪有这么追人的。”
秦宇一顿,扭头瞪了眼夏至,后者耸耸肩,冲他笑了一下。
“我们队友之间联络感情,有空一块儿吃糖,没毛病啊。”易繁还试图给自己辩解。
“行了别bb,糖我都没收了。”方迟说,“你都快有瘾了,戒两天,打比赛的时候再给你一颗。你要是敢偷偷吃糖,小心我告诉你妈。”
易繁:“……你几岁啊!”
方迟:“八岁吧,还能再小点儿。”
“哎……”秦宇像是想说什么,话没出口便被另一边突然发出的声音打断了,谢由把耳机重重地砸在桌上,也没扭头看着这边的几个人,语气极不耐烦道:“要闹出去闹,这里是训练室,当这儿是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