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润心里一直惦记着她小时候说过的话,把师父给的钱都攒起来买糖吃,那么想必她是极爱甜的。
如今她长大了,仍偏爱甜食,看来是极长情的一个人。
宁真咽了一口银耳,虽已心动,但心里还别扭着,别过脸去,“银耳羹是甜的,干果子也是甜的,连着吃烧心。”
“那就吃些咸口,让膳房做些酿菜,清鲜好入口的。”
“不要,酿菜耗时耗力,有那功夫,我不如啃个馒头了事。”
“耗费的又不是你的时力。”
顿了顿,萧景润试探地问:“那我们出宫?津桥北片有许多食肆经营素食。”
“陛下说的是假河豚假炙獐那些吧?”
宁真摇头,“要是想做素食,就纯素好了,为何冠个假荤名头。”
萧景润失笑,庆云庵的素斋貌似也有这样的菜式菜名,怎么不见她抨击呢?
一再被拒,他也没有坠了耐心。
可能落在旁人眼里,宁真这样怪矫情的,有点恃宠生娇的意思,但他不同,没吃糖胜似吃了糖,心里漾过一捧蜜似的。
她肯如此,必是心里有他,那么他便甘愿捧着她。
进食之后宁真的心情便好些了,洗漱一番抱着虎子坐在天井中晒太阳。
萧景润和她并排坐着,拿小鱼干逗虎子。
当虎子连着三次扑空之后,宁真挠了挠虎子的下巴,对萧景润说:“陛下今日不用处理朝政吗?”
“晚些处理也是一样的,午后闲坐自是惬意。”
宁真接过小鱼干,摊开手喂猫。
虎子刚用前爪扒拉了一下,就见一只大手伸过来按压了它的两只耳朵。
萧景润前倾身子,附在宁真耳畔问:“捻儿还疼吗?”
他的呼吸温热,让她想起他昨夜吮吻她耳垂时的热度。
宁真顿时坐立难安起来,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把虎子的耳朵捂住了。
这人真是……
“陛下莫要再提,赶快忘了吧。”
她垂下眼帘,心不在焉地说。
萧景润怔然,“那不用请女医来瞧吗?”
“不疼,不用。”
她倒是言简意赅,抛下这句话便抱着猫往屋里走,脚步特别快。
萧景润追过去,拉住她的臂弯,“捻儿,你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是呀,陛下不是知道嘛,我饮了酒,言行有失多有冒犯。”
他一脸不敢置信,只听过春风一度之后男子不认女子的,未曾听过女子如此。
更何况,更何况他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