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也知道……你爱过我。&rdo;靡音这么说。
她的眼睛,望向天际,望向那不可能看透的地方。
&ldo;我一直,都是爱着你的。&rdo;杨池舟看着她,眼神缱绻。
&ldo;我知道,只是你……用错了方式。&rdo;靡音喃喃道:&ldo;你用错了方式。&rdo;
&ldo;现在,我还能做什么吗?&rdo;杨池舟问。
靡音摇摇头。
隔了许久,她道:&ldo;你会带我走吗?你愿意,带着我,离开这里吗?你愿意,背叛殷独贤吗?&rdo;
杨池舟没有犹豫,他也同样摇头:&ldo;靡音,那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够背叛他。&rdo;
&ldo;看,你对我的爱,也是有限的,不是吗?&rdo;靡音这么说着,笑中也没有讽刺,平淡似水。
杨池舟没有说话。
或许,靡音说的,是对的。
他对靡音的爱,达不到她的要求,不是她所期望的。
他没有不顾一切将她解救出来。
那么,靡音没有爱他,也是正确的。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好想的,没有什么好做的。
&ldo;对不起。&rdo;杨池舟道:&ldo;靡音,对不起,从一开始,便是我对你不起。&rdo;
靡音的眼中,是扑扑索索的雪,一点点,落下,毫无声息。
她转过身去,身影是一种萧索与单薄,狐毛披风,和雪景融为了一体。
很久之后,她道:&ldo;一切,都会过去的……等我们死去时,一切都会过去了。&rdo;
两人站在八角亭中,安静地伫立,没有再说一句话。
只是看着满天的雪,纷纷落下。
静谧地,落下。
当殷独贤推开雕花木门时,一眼便看见,靡音坐在锦凳上,而她的面前,则是铜镜。
她就这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而那头发,则是披散着,没有梳上发髻。
即使只是如此披散着,但那发,依旧柔顺,有着幽幽的光泽。
殷独贤缓步走到靡音的身后,然后,他拿起桌上的桃木梳。
桃木梳,在那黑发之中徜徉,一寸寸,滑下,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殷独贤的身影,也同时出现在铜镜中,和靡音一起,出现在那个黯黄的世界中。
两人的影子,都是扭曲变形的。
&ldo;昨日,你让池舟带你走,是吗?&rdo;殷独贤问。
他手上的木梳,依旧在梳理着靡音的发,缓慢地梳理着,看上去,更像是一种抚≈o。
&ldo;放心,他是不会背叛你的。&rdo;靡音轻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