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怕自己在阮尘面前“理智不迷信”的人设崩塌,还带着一些“我才不像你”的孩子气心理,没有给阮尘看。
他说,那样讲话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刚到剧组的几天,他每天晚上都会想起阮尘痛苦难受的样子,睡着了就做噩梦。把住在一起的袁任前辈吓得够呛,问小楚你是胃疼疼哭了?你不要再乱吼了好嘛,前辈胆子很小的。
这孩子……是不是被梦魇着了。来看他的袁任的经纪人这么说,问他梦到什么了。
他摇头,不想回答。
巡演的时候阮尘手上有伤痕,就没有带饰品,他看到阮尘的戒指扔在桌子上,怕丢掉就随手收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带到了剧组里来。他戳着雪花的角看锋不锋利,阮尘下次再带会不会被割到,会不会用来弄伤自己。他把尺寸不太适合的戒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恨自己说那样的话。
“凌晨两点,你不睡觉,你在干嘛?”阮尘反问。
“我做噩梦了。”楚阳回答,“我梦见自己一个人站在雪地里,暴风雪,没有人陪我,我怕了。我就随手打了个电话,没想到拨通了。”
“靠。”他听见楚阳骂,“我明明想好了怎么道歉,听到你声音我全忘了。”
“我……高烧不退,胃很痛,现在在被子里颤抖。你放心,上天帮你惩罚我了。”楚阳说。
“你骂我几句?”楚阳试探。
阮尘没说话。
“你看医生了吗?”楚阳问,“我是说,能让你开心一点的那种医生,你不能总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阮尘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还是不说话。
“嗯……”楚阳把自己想到的话说出了口,“你还记得,你跟我讲过,觉得偶像拯救了你,你也想拯救别人这样的话吗?”
“你跟我讲这些话,现在后悔吗?”
他本来是想接着说,我觉得,健康快乐比较重要,也许你现在就会觉得普通人的生活也挺不错的。
可是他听见阮尘又开始喘了。
“你怎么了?你别喘。我看不到你我很慌的,你身边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陪你啊?”
经纪人被吵醒了,夺过阮尘的电话,听见楚阳还在那边问怎么了怎么了?
“你还有没有要跟他说的话?”经纪人问阮尘。
“我不后悔。”阮尘说,他缺心眼式的固执被撩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