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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ldo;为什么？&rdo;桓公一笑，问得平静。

我回头对着他笑，道：&ldo;爰姑是真心爱您。我不愿见她伤心。&rdo;

桓公望着我眸光微动，淡声道：&ldo;公主这话何解？&rdo;

我不答，只瞅着他的膝盖笑得嫣然：&ldo;这银针流窜在楚王的经脉中，若半盏茶的时间您不起身活动活动的话，到时候，这腿怕是真的要废了。&rdo;

桓公不说话了，抿紧了唇看着我，笑意越深时，室中的气氛越是带着一股冰凉的诡异。

时间在沉默中慢慢逝过，相互凝望良久，他的眉终于不能自抑地微微一拧。

我咬唇笑道：&ldo;不过就是个杀人之罪而已？桓公乃一国之王，即便是在夷光面前认了又有何碍？还是，您当真不想要这双腿了？&rdo;

桓公的脸颊已微微透出了吓人的青色，然而他还是笑得轻快，道：&ldo;好个聪明而又心狠手辣的女娃！东方莫那家伙果然教了个好徒儿啊！&rdo;语毕，不等我再开口，他已拍掌按着轮椅的扶手，一跃而起旋身飞转了几圈后，稳稳站在了我面前。

聂荆面色一白，惊道：&ldo;父王你的腿……&rdo;

桓公扬眉，笑：&ldo;寡人的腿疾已被夷光公主治好了。&rdo;

我闻言揉眉，只得抿了唇笑，心道：莫不是天下君王都爱撒谎唬弄人，瞧他这般镇定得若无其事的模样，倒真的让人分辩不出来他话里真几分，假几分。

聂荆果然一愣，目光定定地停在桓公身上看了一会儿后，突然不说话了。

看来，老狐狸的儿子再笨也笨不到哪里去。我瞥了瞥脸色愈来愈差的聂荆，心里一时不知是同情得多，还是悔得多。

&ldo;你先下去。&rdo;桓公回眸吩咐聂荆。

想来是早习惯了听从命令，聂荆没有片刻犹豫，转身便走。

与虎谋皮

我笑望着聂荆离去的背影，道：&ldo;看来桓公还是很爱你这个儿子的，让他知道得越少，越能成全他心中那份对你完整的父子情。&rdo;

桓公笑而不答，只转移了话锋道：&ldo;女娃儿不要太得意，你虽能证实寡人是装疾，却也不能说明杀了夏宣公的人就是寡人。&rdo;

&ldo;是，&rdo;我点头笑笑，拢指由袖中取出晋穆给我的竹简递到他面前，道，&ldo;若加上这个呢？&rdo;

桓公低了眸匆匆一扫，再抬眸时，眸光深湛若幽潭，叹道：&ldo;怎么找到的？&rdo;

&ldo;朋友送给我的。&rdo;我想起晋穆，想起他做这事的凌厉之速和轻松之态，不由得用了&ldo;送&rdo;字轻巧掩盖过去。

桓公不语，忽地拿了竹简靠近燃燃烛火。

我笑看着他的举动，不阻止，也不着急。

桓公横了眸笑：&ldo;若烧了它，你手里可就没别的证据了！&rdo;

&ldo;我本没想让它存在世上。您烧了也好，省得我麻烦，若被惠公知道了，他定会说我没了规矩，乱插手别国的家事。&rdo;我叹息一声，笑得无谓。

桓公不再迟疑，将竹简点燃后，随手扔在了地上。

&ldo;说吧，女娃，要求什么，但说无妨。&rdo;他低笑着，转身坐回轮椅，容颜清冷，又恢复了淡定落寞的姿态。

我微微皱了眉，不满：&ldo;不准再叫我女娃。&rdo;

桓公失笑：&ldo;东方莫那家伙难道不是这么叫你的？&rdo;

&ldo;那不一样，他是我师父，&rdo;我较真地纠正他，更加不悦，&ldo;而且师父只喜欢别人叫他神医或者东方大夫，最忌讳别人直呼他的名字。&rdo;

&ldo;哦？是吗？&rdo;桓公扬了唇，若无其事地笑。

我也不再理他，只看了看躺在那浑然不知的爰姑，道：&ldo;是不是无论我求什么，楚王都会答应？&rdo;

他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言词突然没了先前的慡快，道：&ldo;先说了再定。&rdo;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清声道：&ldo;不要认无颜，让他留在齐国。&rdo;

桓公皱了眉，似是心痛难以割舍的模样：&ldo;可是他是寡人的儿子。&rdo;

&ldo;他既是楚国人，你当初就不该把他放在齐国。&rdo;我凉了声，没好气地顶回去。

桓公笑意深深，看着爰姑，道：&ldo;可他娘亲是齐国的人……&rdo;

我看着他望向爰姑的目光，脑中忽地念头一闪，不禁失声叫道：&ldo;是你！传说中的那个楚国刺客，原来就是你。&rdo;

桓公眸光微微一动，不动声色道：&ldo;什么？&rdo;

我冷笑，凝了眸子，缓缓道：&ldo;齐国宫廷一直有个传说，传说中，在二十多年前，有刺客自楚国邯郸奉命来齐刺杀我的祖父，并意图在一次宫宴上动手。只是可惜，那次宫宴上，他不仅刺杀未果反而失手被擒，从此沦为了阶下囚。只是不知后来由于什么原因，一年后，那刺客竟摇身一变做了齐国的大将军，还娶了一位美貌绝色的宫中女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