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耳畔响起雾年低沉温柔的声音。剪银茫然地睁开眼,雾年抱着他安睡的面容近在咫尺。
当然!
即便知道只是幻觉,他还是立刻在心里坚定地给出了答案。然而下一秒,却又不由自主地僵住了身体。
我……会害雾年吗?
倚星的话犹在耳边,剪银怔怔地碰了碰自己眉心的朱砂痣。
如果不会,那这些是什么?
就像话本里,想要报恩的白容最终还是害死了康敛。
雾年说,白容是白容,剪银是剪银。
但白容是妖,剪银也是妖。
雾年还说,不问殊途,但求同归。
可他……却再也不愿心爱之人为他冒一丝一毫的险了。
第二十七章入蛊
隔天,倚星来替雾年施针,剪银受不住那药味儿,便又跑去了隔壁。
在与大黄的斗争中,绵枝已然一败涂地,彻底沦为了胖猫的爪下囚。见剪银来了,他才勉强坐直一些,有气无力道:&ldo;阿银你怎么来啦……&rdo;
剪银偷偷摸了一把大黄软乎乎的背脊,解释道:&ldo;倚星哥哥在替雾年施针,那个熏针的药味我闻了头晕,只好出来啦。&rdo;
绵枝这几日也一直在琢磨雾年的病症,理不出头绪却也越想越觉得蹊跷,尤其对那倚星不放心。总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心症,和这半路杀出的笑面虎脱不了干系。
此刻听剪银一说,他立马瞪大了眼睛,直起身问道:&ldo;那现在就他们两个人?&rdo;
剪银不知绵枝为何突然激动起来,愣愣点了点头:&ldo;怎么了呀……&rdo;
绵枝心头狂跳,立刻揣着不肯撒手的大黄站起身,沉声道:&ldo;我去看看。&rdo;
&ldo;感觉如何?&rdo;倚星捻动指尖,尖细的长针缓缓刺入穴位。
雾年侧首假寐,不欲理他。
倚星瞥他一眼,又不疾不徐扎入一针:&ldo;之前我便说过,那药保不了你多久,这针灸也一样。你既不听劝,心症只会越来越厉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