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回宫,天气逐渐回暖之后,除了几位孕妇,宫中婕妤以上嫔妃恢复了两宫请安。
迎春每日清晨去往坤宁宫请安,然后随着皇后一起前往宁寿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余暇时间,迎春恢复到从前模式,太后不宣召,边每日早晚前去请安,偶尔皇帝到了承乾宫,元春则用着人宣召迎春前去伴驾三陪,陪着吃饭,陪着饮茶,陪着聊天。
余暇时间,迎春憋着劲儿饲养花草,然后送道太后娘娘面前去争宠。
夜晚则一如既往躲进空间,用灵气灵泉滋养身子。既然,承宠在即,那就要把身子调理到最好状况。
三月中旬,暌别三月天癸再至,迎春让杜若上报了内务府。因为一旦天癸通达,嫔妃要接受太医院调理,等到身子调理到最佳状态,才会挂上绿头牌,排起承宠。
太后娘娘跟皇后娘娘先后赏赐迎春大批贵重补品。皇后当即安排太医院妇科金手顾远程替迎春调理身子。
元春闻讯,竟然挺着个大肚子前来陪伴迎春就诊,然后,太医走后,元春又接着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注意事项。
元春一边说,一边让杜若记下,然后送去太医院让迎春调理大夫斧正。
元春絮絮叨叨让迎春觉得很亲热,眼睛有些发热:“姐姐真啰嗦啊!”
元春抿嘴笑:“我已经很简洁了,我当初在家里时候,祖母说一折子,母亲又说一折子,再有教养嬷嬷天天跟着絮叨:“姑娘,这西瓜井水湓了,寒气重,您要少用。螃蟹性寒,也不能食用,桂圆荔枝也要少吃,不然上火生痘疮。总之好吃的东西,似乎都不能食用,气得我,有一次,王家舅爷送了一大篓子荔枝来,我一次吃了二十多颗,我想着,苏东坡人家不是写了日啖荔枝三百颗么。”
迎春瞠目:“哎哟,荔枝可是上火呀?”
她现代时候一般吃荔枝不敢超过十颗。元春竟然一口气吃下二十颗?
元春笑道:“可不是吗,结果,当晚还好呢,夜半口渴喝茶,竟然被茶杯刮疼了嘴角,我掌灯一瞧,可不得了了,嘴角红肿破皮了,牙齿也隐隐作痛。”
迎春拍手笑:“姐姐肯定挨了祖母吵了!”
元春抿嘴笑:“我才不会出去丢丑呢,我请安的时候啊,把嘴唇画的红红火火的,暗地里猛喝绿豆汤,中午晚上又喝冬瓜汤。有一日,老祖宗就问我,元丫头啊,今日口脂与往日不同呢?我就说了,嗯,今日合着宝玉调制新的胭脂膏子了,我这是自己先试一试!“
迎春没想到元春还有如此调皮时候,笑得眉眼弯弯:“可怜的宝玉,糊里糊涂替大姐姐背黑锅,怪得他年年偷偷摸摸着调制胭脂膏子了,二叔再是打骂也改不掉,却原来都是打大姐姐这儿来的。”
元春顿时发了一回愣:“真想瞧一瞧宝玉生得何等模样了。”
迎春想起红楼后半部宝玉中了进士,遂笑道:“安心吧,等到宝玉中了三鼎甲,必定要跨马游御姐,圣上还要在御花园摆下琼林燕宴请入围士子,到时候,咱们就求了皇帝偷偷瞧他去!”
元春眼眸一亮:“这倒也是,宝玉自小聪明伶俐,惯会举一反三,李杜诗句,他过目不忘,只要他想学,必定入围不难,三鼎甲也罢了,只要能够殿试就好了。”
旋即,元春眼眸一暗:“唉,只是这嘴快也得明年才成了。”
迎春笑道:“这样更好了,到时候,您就可以对小公主介绍舅舅了,悄悄,那个买玉树临风,文章天下数第一的状元公,就是母妃的嫡亲兄弟,当初还是母妃替你们舅舅开笔启蒙呢!这多美啊,今年若是宝玉中状元,小公主也不省得事儿呢!”
元春顿时笑了,玉指捏捏迎春粉腮:“你这小嘴儿,真真叫人爱的很!”
正在说笑,忽听得外头一声爽朗笑声:“我就说呢,承乾宫里静悄悄的,原来都跑这儿热闹来了,未知可有茶饭供应啊?”
却是乾元帝的声音。
元春还好,她前来延禧宫原是盛装而来。
却是迎春,因为不适应这里的卫生带子,勒紧了接的不舒服,勒松了直觉的走路什么的遗漏了,要出丑,因为元春也不是外人,皇帝从来不曾涉足延禧宫,因此,迎春很放心的卸了钗环,洗掉了粉脂,云髻也散开了,只用了一根粉色珍珠发带将两鬓散发轻轻挽住。
乍听皇帝进来,迎春不敢大咧咧躺着,唬的一下子做起身子,粉色软缎绣鞋踩在脚踏之上,身子尚且挂在座榻边沿,将其起未起,半躺半坐,一头软缎缎乌鸦鸦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接天连地,自肩背迤逦蜿蜒,漫过腰际。越性称的她粉腮莹白如玉,眉如远山含翠,樱桃小嘴儿胭脂色。
皇帝一头撞进来起坐间,满眼瞧见便是这样一幅货色上香的美人春睡慵懒图。
谁也未料到皇帝会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司棋原本手擎这斗篷想要替迎春遮盖,却是皇帝已经进了房间,顿时吓得呆住了,忙着蹬身行礼,再不敢动弹。
迎春这般可是圣驾面前失仪啊!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种奇妙的寂静之中。
皇帝自己个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