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除掉买下的木雕是不够的,因为文武百官含冤而死,依旧会聚拢成巨大的怨念,若是为崔嫣所用,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祭天的时候,单不赦一定会来。
而崔嫣真正的陷阱其实隐藏在&ldo;修葺&rdo;过的天坛里。他的目的就是拿下单不赦。没了单不赦的西南王在他眼里,就是没了牙的老虎,根本不足为虑。
这就是今日天坛所发生的事情的真相。
崔嫣唯一没有料到的是,单不赦从头到尾用的都是傀儡。
仅仅因为这一点,这场计划就打了水漂。
年父试探道:&ldo;我听无瑕说,单不赦已经被抓住了?但是西南王跑了?&rdo;
崔嫣说:&ldo;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放心吧,他蹦跶不了多久的。&rdo;
就如陈致之前所感受的那样,淡定的崔嫣总能给人一种所向无敌的依靠感。年父来的本意也不是喊救命,而是邀功,见崔嫣接收到了自己的意思,就找个机会告辞了。
他走后,陈致就问:&ldo;为什么西南王蹦跶不了多久?&rdo;
崔嫣苦笑道:&ldo;我哪知道。唔,我是真命天子的话,和我作对的人应该都不会有好下场吧。&rdo;
陈致不甘心地问:&ldo;你还有没有什么后招?&rdo;
崔嫣叹气道:&ldo;祭天大典都杀不掉他,以后就难了。&rdo;
陈致突然想起一件事:&ldo;老实说,张权和高德来是不是你故意出卖情报给西南王的?&rdo;
崔嫣捧着他的脸,凑过去想亲一口,却被躲开了,只好摸摸他的耳垂说:&ldo;你要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达成你的心愿,登上皇位。&rdo;
陈致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很多事也不好指手画脚:&ldo;那妖丹呢?你说取出妖丹的事,是真心的吗?&rdo;
崔嫣沉默了会儿,说:&ldo;我不想骗你。我的确还在犹豫,但是,真到了非取不可的时候,我会取出来的。&rdo;
这话比崔嫣一百句保证都要可靠得多。
陈致对他的&ldo;非取不可&rdo;十分有信心,觉得这份保证已经够了:&ldo;当务之急,还是要快点打败西南王啊!&rdo;
崔嫣说:&ldo;到了真正大战的时候,渡我一口龙气好吗?&rdo;
陈致察言观色:&ldo;体内的妖气又发作了?&rdo;
崔嫣说:&ldo;这次还好,但是我知道,它在准备,到了下一次,一定会全力反扑。&rdo;
而这个下一次不会过太久,因为西南王的大部队已经压境。
虽然初体验以失败而告终,但是,当了一次乌云的西南王食髓知味,已经爱上了这种俯瞰苍生的强大自我,久久无法从兴奋、刺激中回过神来。
与他同车的单不赦依旧顶着一张万年不红的苍白脸,无声地发着呆。只是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有惭愧,有欣慰,但夹杂更多的是如愿以偿的激动与释然。
西南王说得口干舌燥,终于忍不住要将现场唯一的听众拉入谈话中来:&ldo;宫主,你能不能教我一个反击法术?我既然是乌云,能不能召唤雷电劈他们?或者下暴雨,吹狂风?&rdo;
单不赦好像这时才发现有个人坐在旁边,目光慢慢地挪到了他的脸上。
西南王习惯了他死气沉沉的眼睛,今天竟然看到了情绪波动,不禁好奇:&ldo;宫主?你在想什么?&rdo;
单不赦缓缓地开口:&ldo;我在想,他既然出现了,还要你何用?&rdo;
西南王呆了呆,尽管不明白他的转变和用意,但身体下意识地冲出去开门。
单不赦冰冷苍白的手不疾不徐地伸过来,掐住他的喉咙,五指慢慢地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