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如何是好?万一这一路上她均是歇脚在别院,老子岂不是只能看着却吃不到?况且,咱们也可在路上动手,何必总是拘着手脚,让兄弟们再三地失望。”心中美好的幻想顿时被对方的一番话给浇灭,大汉不禁恼羞成怒,那搭在男子肩头的手上更是暗暗施力,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年轻男子却是不气不恼,脸上的笑容越发阴毒,出口的声音中带着化不去的恨意,“急什么?此路不通,自然还有其他的道路。此时南夏大乱,谁也保不准靖王的大军会藏在何处,万一咱们明着动手被发现,靖王只怕连也不会放过我们。我倒想问问大哥,你手中的这些兄弟,有几个能够抵过凌风华手中的大军的?如此莽撞,岂不是让兄弟们白白送死?倒不如咱们先静观其变,待那几方人马均以为安全时动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又何必提前扫清这一路上的人?白费兄弟们的力气。”那大汉依旧有些不服,虽没有亲眼见过苏云卿的长相,可听对方这么一形容,却更加撩起了他的好奇心。
“不这么做,靖王只怕会派更多的人保护靖王妃。”年轻男子心头一声轻哼,暗自嘲讽这大汉脑中装的皆是稻草,蠢笨如猪。
只是,说到此处,又见年轻男子与那大汉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只见那大汉在听完男子的计划后,脸上顿时放出无耻的大笑,重重地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遂而转身下了绣楼……
“公子,不如让卑职去办此事,何必……”见大汉离开,一名侍卫走近男子,极小声地建议道。
只见男子早已在大汉转身时敛去了满脸的笑容,面色阴沉发冷地让人心生寒意,半晌,才见他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哼,靖王府如此待我们,我岂会放过他们?这些人,不过是打前阵的,生死均与本公子无关。活着,本公子会继续利用;死了,本公子会拍手叫好。我现在最想看到的,便是凌风华知晓苏云卿被人侮辱杀掉之后的表情,想必是十分精彩的!”
说到最后,但见男子双手成拳、浑身轻颤、双目爆红,一张原本莹白玉润的公子脸,此刻被笼罩在一片残陽中,让人望而生畏……
晴朗了几日,却不想半夜时竟下起淅沥小雨来,雨中夹杂着凌厉的寒风,冬日的寒冷已是渐渐逼近。
“外面可是下雨了?”苏云卿只觉得有些凉,披上披风以后起身坐在旁边的小桌旁问。
“吵得王妃睡不着吗?”
就在外间守着的追星听到苏云卿的话以后立即起身,端起旁边的烛台点亮苏云卿旁边的蜡烛,这才问道。
“只是心里有些不安。”听着外面的雨声,苏云卿目光有些忧愁。
看着苏云卿如今这个模样,只觉得和当初自己认识时的样子相差巨大,这两年在天越经历得太多太多,原本活泼的人儿居然被逼成了一个做事小心谨慎,淡然温和的女子,特别是在失去第一个孩子以后,苏云卿便得更加安静了。
眼里划过一丝心疼,追星将桌上的小水壶放在碳火上,等热了以后这才给苏云卿倒了一杯热水。
轻抿了一口热水,滋润了下有些干燥的嗓子,随即开口又问道:“外面雨势可大?”
“雨势一般,只是相较于刚开始的时候,倒是大了些许,看来这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夜里寒气重,此时又下了雨,王妃还是躺好吧,免得着了风寒。”追星为苏云卿将肩头的披风拉拢了些,免得寒气进入苏云卿的体内。
这别院比不得在王府内,一切吃喝用度皆是早已备好的。出门在外,加上如今又是逃难中,服侍中有些疏忽是在所难免的。一如这别院,气温渐寒却没有烧得上上好的银碳,加上这屋子已经空了许久,因此即便是内室也显得阴冷。若是王妃不小心着了风寒,她们可无法向王爷交待。
看了追星一眼,苏云卿还是有些不放心,“送过来的弓弩可都带在身上?”为了能够更加方便携带,苏云卿和凌风华商量了以后将弓弩改良,做成了可以绑在手臂上手弓弩,不禁携带方便,射程和威力更是改进了许多。
想到苏云卿身体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还花时间一遍又一遍的使用弓弩,更是三天两头的不放心,追星心中划过一丝温暖,“王妃你放心,我都记着呢!”
微微点头,便见苏云卿缓缓躺下,不再开口。
第二日醒来,外面雨势果真是越来越大,众人草草用了些早膳便登上马车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