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他和秦笙初遇的那一晚,那两个明显是被人派来的壮汉。
秦笙苦笑道:“贺先生,这事不是靠警察就能处理的,查了也没有用。”
她掐了掐掌心,直直望进贺云山的眸里,坦白道:“和你看到的一样,我有一个很大的对头,一般人对付不了。离我太近的人会被我连累,所以贺先生我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
贺云山笑了笑:“你不说出是谁,又怎么知道我对付不了呢?”他的笑容十分阳光,似乎能驱散所有阴霾:“更何况,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哪有因为这么一点事就退却的?”
秦笙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告白,心旗不由晃了晃。
她咬着唇,有些无奈地瞪了贺云山一眼:这人,怎么就这么看不懂眼色呢?放着普通朋友不做,非要搞得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
她的唇角带着一抹嘲意,道:“上一个放下这样大话的人,第二天就丢了工作,再然后么……没等别人再有动作,他自己就先怕了,”她敲了敲下巴,回忆道:“嗯……我差不多有一年没见过他了。”
秦笙歪头朝贺云山笑了笑,道:“我们相处挺愉快,干妈的事也还需要贺先生费心,我暂时还不想失去贺先生这个朋友。所以,我们还是按我说的那样,保持距离,做对过年过节发问候短信的普通朋友吧。”
在贺云山看不见的角度,秦笙狠狠掐着掌心。
她期盼贺云山真的能像他说的那样勇敢,不被她势力的模样吓退,又害怕贺云山真的那么无畏,白白做了何婉婉威胁她的把柄,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矛盾。
“秦笙,你不用担心我,”贺云山笑容十分自信:“我不是他。”
贺云山就像一颗小太阳,眼眸里的光芒太夺目了,几乎让秦笙移不开眼睛。她死命拽着自己的理智,狠心地撂下更狠的话:“贺先生,你自信过头了。”
她挑着唇角,不屑地看着贺云山:“我是混娱乐圈的,得罪的人是商界的大佬。而你呢,你就是个中产阶级而已,平时在小麻烦面前还吃得开,真要遇上大麻烦,你什么都不是。”
“你救我这么多次,我很感激。但是请你清醒一点,我不是落难公主,你也不是骑白马的王子,你解救不了我。即便解救了,你在我这里什么都得不到,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贺云山唇角的笑容渐渐淡了,看得秦笙心底一痛。可她脸上依然平静,眼神犀利地看着贺云山,不给他一丝犹豫的机会。
可是贺云山并没有被秦笙恶毒的言语激怒,也没有胆怯退出的意思。他就这样静静地回看着秦笙,清澈深邃的眼眸一直望进秦笙的心底。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噗嗤”笑出了声。
秦笙被他的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怒视着他:“贺先生,你笑什么?”
贺云山突然伸手把秦笙圈进怀里,温暖的大手轻轻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我笑,谷亭哥说得没错,你的演技真的很好,我差一点就要信了。”
“喂,你放开我!”周围还有很多片场的工作人员,秦笙不敢把动静闹大,只能缩着拳头敲打贺云山的胳膊:“谁说我在演戏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贺云山安抚地拍了拍秦笙的头发,道:“你的对头很厉害,你怕我被连累,对不对?”
因为忍笑,他的胸膛微微震动着,连带靠在他肩头的秦笙都被震得心底痒酥酥的。
贺云山松开秦笙,改为扶住她的肩膀。他的身量比秦笙高了一个头多,所以和她对视的时候只能弓着腰:“我呢……的确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在x市,不肯卖我面子的人,也没几个,秦小姐不用替我担心。”
贺云山的虹膜是接近巧克力的褐色,带着笑意看人的时候,暖融融的,秦笙的心墙差点就被他的温柔冲塌。
秦笙的眼神闪了闪,总算找回理智。
她重新弯起唇角道:“贺先生,天下何处无芳草,我不过是个小女子,你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地骗我。这个时候装得有多认真,被拆穿的时候就会有多尴尬,何必呢?”
贺云山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怎么就是骗你呢?”他敲了敲额头,从钱夹里扯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道:“秦小姐应该见过这样的卡吧?”
他手里的卡片是一张磨砂表面的黑色金属卡片,卡片表面围了一圈花纹,而中间则是一个高鼻梁的外国人头像。秦笙仔细看了看卡片上的英文之后,有些吃惊:“黑卡?”
贺云山拿出的卡片只能由美国运通邀请才能办理,的确是不暴露身份又能证明身价的好证据。
贺云山欣赏够了秦笙惊讶的表情,才笑眯眯地继续道:“现在,我算王子了吗,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