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穆青菱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敌若犯我我便犯人。若是那梁帝到最后还真是不留情面一举端了穆家,那就别怪她没有手下留情!
“等着吧,穆家没多少逞能的时候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穆青菱掀开帘子的手顿了顿,沉了沉心,当他的话是耳旁风,上身一倾,便坐进了马车里。
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这出言不逊的语气还真是颇有三皇子的风范。
坐在马车内的穆青菱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打坐闭目养神。
除非那人碰到自己最低的底线,否则她是不会不理智地惹事。
“妹,你可算回来了!”
站在府邸门口来回踱步的穆青云见穆青菱乘坐的马车停在家门口,匆忙地迎了上去。
“怎么了,何事让你站在门口等我?”
穆青菱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便是穆青云那张焦急的神色,以后穆府在她不在的时候又生了什么端倪。
“是不是梁帝又派了人传了圣旨?”
穆青云摇摇头,嘴里嚷着
“非也非也。”
“尽管你走之前安慰过兄长和父亲他们,但是你一走他们就坐在后院里开始借酒消愁,我是拦都拦不住,好不容易等你把事情办完回来,我就想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件事。”
穆青菱柳眉一蹙,连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直奔穆府后院。
她知道父亲和兄长心中难受,但饮酒过多对身体不好,更何况父亲因为旧伤在身,平日里她就限制他喝酒的量,他也没多说什么。眼下发生这种事,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父亲。
“爹,兄长。你们这是做什么。”
还未走到后院里,穆青菱就闻到空气中依稀散发的酒味,原本皱着的眉头又紧了几分。
“青菱,你回来了。”
穆青明见穆青菱走近,右手抱着酒坛子朝她招了招手,两侧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响嗝。
“别喝了。”
穆青菱一把夺过兄长抱着怀里的酒坛子,高声喊道。
“我知道你们心中难受,但发泄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都要以借酒消愁的方式宣泄。”
原本还想骂醒穆青明的她,可到嘴边语气又柔和了几分。
她啊,终究还是不忍心在这个档口指责父亲酗酒。
“青菱,你知道爹镇守边疆有多久了吗?”
他右手紧握着酒杯,颤抖着身子说着。
“整整十几年了!那我又得到了什么?一道圣旨就把我先前为朝中所付出的贡献一并否决。这梁帝还当真是狠心!”
他说着闷闷地喝了一口酒,双眸猩红地盯着地面某一处,脸上的沧桑又多了不少。
尽管穆青菱知道三皇子利用父亲的年龄身体跟梁帝开口贬职,其实现在想想她也不想父亲在这个年纪还在边境操劳。
只怪梁帝已对穆家生了芥蒂,如今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穆府的话了。
穆青菱放下手中的酒坛子,坐到穆青明旁边的椅登上,撑着脑袋瞥了眼不远处正睁开的桃花,幽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