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马速极快,顷刻便到了他身边,那柄长剑,对准了他的脖颈。
江潮错愕。
&ldo;休弟?&rdo;
&ldo;别来无恙啊。&rdo;江休手中冰冷的长剑紧贴着他温热的脖颈,忽仰天而笑,&ldo;江潮,我们不是兄弟,我们是仇人!&rdo;
&ldo;不!休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这些年都去了哪?又为什么……?!&rdo;他看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绝望,震惊,汹涌而出。
&ldo;死到临头了,我实话告诉你吧。当年在南楚,将你灌醉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呀!哈哈哈哈哈哈……
呵,你还当我们一母同胞?你不知道吧,父亲实是娶了两房妻子,而我的生母,正是被你的母亲所杀!父亲为了瞒下这桩丑闻,才一直宣称我与你是同一母亲!我的母亲呢!?被遗忘,被践踏!这全都是因为你们!&rdo;
&ldo;……你说什么?&rdo;他又咳出一摊血来,&ldo;不,这不可能……&rdo;
从小到大,他视他为至亲,对他信任爱护。当年酒醉之事,他怀疑谁都不曾怀疑他;这些年为了寻找他的下落,他废了多少心思……到头来,竟是这般结果。
出卖他的,正是他最信任的亲兄弟;躲着他的,恰是他竭力寻找的人。他为他寻遍四方,因他的一声呼唤而放弃逃命,而他却是来索他性命。
&ldo;说!玉玺在哪!?&rdo;
江潮笑了,血意淋漓。
&ldo;被我扔了。&rdo;
&ldo;什么?!&rdo;
&ldo;扔了。障眼法傅云奚看不出来?咳咳……&rdo;
&ldo;胡说!&rdo;江休眼里溢满了怒火,满是不可置信。这不可能!玉玺一定就在江潮身上!他杀了江潮,抢到玉玺,就是头功!!
&ldo;我要走了……休弟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反正,恕我无可奉告。&rdo;
江潮慢慢闭上了眼睛,面容渐渐陷入一种极度痛苦的定格。
&ldo;江潮!!&rdo;江休大怒,即刻亲自上前将他身上搜了个遍,却果真没见到玉玺!
&ldo;遭了!那辆马车!!&rdo;
可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环顾四方,哪里还有马车的踪影?
&ldo;该死!!&rdo;他发出愤怒的咆哮,怨毒地看着兄长的尸首,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
白马车辘辘而去。老伯看了看归雪,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
归雪不语,沉静如石。
她方才非常想冲下去制止江潮,可只一瞬,这个念头被她生生止住了‐‐此事已成定局,她冲动下去,非但救不了他,反而会负了他的嘱托。玉玺将不保,傅云奚便是真的得手了。思及此,和老伯一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