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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所以我就是坏人?&rdo;声音在门口响起，关锦惊慌地回过头，发现是林耀后，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

那人笑着，里面的寒意却冷得瘆人。关锦的身子微微发抖，相处这么久后，他再次想起他对这个人的畏惧，一时不知怎么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林耀走进来，这回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摸上他的脑袋，只是问陈允衡：&ldo;恢复得怎样了?&rdo;

陈允衡点头，略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关锦。

少年青白着一张脸，似乎想缩到门口然后悄悄离开。可林耀却抓住他的手，在陈允衡开口劝说之前，就问：&ldo;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rdo;

关锦想摇头，握着自己的手却紧得像手铐，只好点头，跟他出了诊所。

直到上了车，他才想起林耀并没有拿走那封信。眼角扫了下林耀的表情，并没有明显的生气，也没有明显的阴冷，只是嘴角常挂着的弧度已经没有了。

&ldo;从今天起，不要再过来了。&rdo;他冷冷地扔出这句话，把少年所有的忐忑炸得一片空白。

&ldo;我知道错了!&rdo;关锦着急地说，&ldo;我不该……&rdo;

&ldo;你没错。你本来是好心，我知道。&rdo;林耀的语气再也没有温柔，只有冷硬，&ldo;陈允宁跟你说了什么?&rdo;

关锦怔了怔，还是一五一十地坦白了陈允宁与自己的对话。

&ldo;她没骗你，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rdo;他冷笑，&ldo;你应该也明白，长得像好人的人未必是好人，&rdo;他顿了顿，低笑一声：&ldo;长得像坏人的人，也未必是坏人。&rdo;

关锦猜不透眼前这个人的想法。他从来没对自己说过什么温柔的话，却总是在苛刻过后，把自己称作&ldo;弟弟&rdo;。可这次却更冷冽了，像是触到了什么底线，一下就被他反弹开来，所有的温柔和亲近全部消弭在电光火石的摩擦中。

刚到嘴边的道歉又收了回来，他愣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能表达他想法的话来。

&ldo;阿衡那边我会替你解释，&rdo;林耀的车子已经朝关锦家的方向开去，&ldo;不管你从陈允宁那边听来了什么，只要你别再跟我们接触，她的话你完全不用去理睬。&rdo;

他没打算解释，也没打算把真相告诉关锦。因为他是个毫无关系的局外人，只不过因为成了他人的棋子，破了这个平静的局面，才会成为这棋局里最扎眼的存在。关锦死死盯着车头的小狮子摆件，心中越发意识到这一点。

也许林耀让自己远离这场混乱也是为了自己好，关锦却只觉得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笨蛋，当初笑容可掬地把自己称作弟弟，如今一旦触及了禁区便像对待烦人的苍蝇一样挥去。即使所有事情都与自己无关，可无论谁被这么对待，心里都不会好受，更别提自己这段时间付出的感情和真心。

&ldo;话说了出来，就不可能把它当屁一样放了就散!&rdo;在等红灯的时候，关锦终于忍无可忍地说了出来。

林耀皱眉看他，没想到少年猛地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又甩上车门，隔着茶色的玻璃窗瞪着他，脸上掩不住的怒气。

身后的车子开始鸣笛提醒，林耀打开车窗，想催他上车，却只听到他狠狠地吼了句：&ldo;老子自己有耳朵，会听，有脑子，会想，有手，会反抗，有脚，会自己选择是走还是留!凭什么要你们来决定!&rdo;吼完，大踏步地穿过车流，挤进人行道的人流里，很快就消失在街头。

林耀一愣，突然想起这一幕似曾相识。

那时候少年把钞票像废纸一样扔回车窗里，也是一脸怒意。

他苦笑。自己似乎就不曾做过让这个少年高兴的事。

&ldo;他是来看望我的，不是来看你的!凭什么让你来把他赶走!&rdo;陈允衡如果能下床，此刻他已经蹦了起来。

林耀坐在沙发上，半垂眼眸，把玩着自己的车钥匙。

倒是霍希麟开口解释：&ldo;今天是陈允宁，明天，说不定就是陈允升找上他。你能保证他不受任何威胁?&rdo;

&ldo;陈允升找他作什么?!&rdo;陈允衡手中的信已被攥得皱巴巴的。上面的内不仅仅有让他尽快出院的劝说，还有让他完全对整个局势改观的情报。

他是不是太过信任林耀?他是不是已经完全被林耀隔绝在这个漩涡之外?当人一旦有了疑惑，就会有猜疑，而这些疑惑在关锦被赶走之后，彻底爆发在林耀面前。

&ldo;之前我把他留在你身边，是因为你还不需要参与这场混战，所以需要一个玩具来解闷，&rdo;林耀终于抬眼看他，眼神里寒光流动，&ldo;现在你玩够了，休息够了，该收心面对你要面对的责任了吧?&rdo;

&ldo;林耀你的良心可真够少的!&rdo;他咬牙切齿地说。

霍希麟轻笑：&ldo;我早告诉你，你要学得来他一成的狠，现在即使是腿折了，也会爬起来去反击陈允升。&rdo;

&ldo;他不是我的玩具!他是我的朋友!&rdo;陈允衡怒吼。

&ldo;自身难保还想保住朋友?&rdo;林耀站起身，显然不想再与他多做纠缠。在出门之前，回头又抛了一句话：&ldo;这时候你的朋友只会是无辜死在饿狼爪下的肉垫，说不定等他尸骨无存了以后，你还安然无恙。&rdo;

陈允衡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