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柠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谢敏儿叫她吃饭,她也不吃。谢敏儿觉得她实在可怜,想着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其实她哥的那几刀都是虚张声势,根本不会威胁生命。但是谢敏儿又想到她哥可怕的眼神。她要是说了,她哥的苦肉计就暴露了,到时候凶她一顿是小事,万一停卡可就糟了。这么想着,谢敏儿看着叶柠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同情,哎,谁让她被她哥那样一个腹黑大魔头看上了呢。最可怕的是,大魔头还是认真的。她哥认真爱上一个人,那这个人这辈子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了。只能说,她叫叶柠一声嫂子是迟早的事。谢聿礼醒来的时候,感觉右手被一个柔软的小手握着,他慢慢偏过头,就看到趴在床边的小小一团身影。她身上的衣服还没换,带着尘土和他的血。看来她一直守在这,没离开过。谢聿礼的心脏开始慢慢膨胀,所有被命运按瘪的地方都充盈起来。他轻轻抬手,干净修长的手指撩开遮住她脸的长发,露出那双红肿可怜的眼睛。他没办法忘,她当时哭得那样伤心。是因为他。他的手上瘾似的在她光洁如玉的脸蛋儿上蹭,正准备起身靠近,病房的门就被拉开了。江屿手上拎着食盒,一向沉定的俊脸上露出几分错愕。显然没想到老板刚醒,就这么的“有兴致”。过去做什么,你又什么都做不了谢聿礼对他比了一个嘘,示意他把东西放那。江屿放完后,没敢多看,走了出去。关门的声音不大,但是叶柠还是醒了。她视线迷蒙地看着坐在床上的人,然后陡然睁大眼睛,满是惊喜,“你你醒了!”谢聿礼露出一抹柔笑,“怎么睡在这儿?里面有陪护专用的休息室。”他醒来第一件事,是担心她睡得不舒服。叶柠眼眶发酸,看着他,突然就委屈地哭出来,“谢聿礼,你不是很狡诈吗?为什么这次这么傻,那可是刀啊,你怎么真能拿刀插自己呢,你当自己是牛排吗?”谢聿礼被她的比喻弄的哭笑不得,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用力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柔声道,“叶柠,别哭行吗?我最怕你哭。”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能听到里面的那颗心脏发出狂而有力的心跳声。每一下,都在告诉她,谢聿礼还活着。他还活着她紧紧抱住他宽阔的腰背,生怕他会消失一般。谢聿礼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哄小孩一样,极其有耐心。他心里别提多爽了,因为他的女人在心疼他。叶柠平复好情绪,从他的怀里抬头,吸了吸鼻子,“那你以前也没少弄哭我。”“床上不算。”谢聿礼厚脸皮地说。果然,叶柠娇嫩的脸庞肉眼可见的红了。谢聿礼住院的第三天,蔡晓琳来了。她的秘书将带来的食补礼盒和果篮放到桌上,然后恭敬退下去。谢聿礼靠坐在那,浑身气场并没有因为受伤变弱,反而看起来更加野性难训。身上的病号服是最大码,但对他的身材来说还有些局促,露出半截细白的手腕。“蔡女士今日来有何贵干?”蔡晓琳闻言温雅一笑,“我以为你至少会叫我一声伯母。”听到她的话,谢聿礼狭长的眸光里涌现几分异样光彩。蔡晓琳优雅在床边的陪护椅上坐下,看着谢聿礼完全不见虚弱的面色,心里的怀疑得到了证实。这男人做事怎么可能那么鲁莽。但他太厉害,连她都险些被他骗过,更何况叶柠。“你喜欢叶柠?”她问。“是。”“到什么程度?”谢聿礼眉梢微扬,继而沉缓坚定地道,“这辈子非她不可。”蔡晓琳盯着他看了半晌,忽地轻笑,“男人的承诺廉价得很,上嘴皮碰下嘴皮,谁都能说。”“我只要她信,别人信不信也没什么要紧。”谢聿礼的语气依旧狂的无所谓。“你不得到我的认可自然没关系,但是柠柠的感受你想过吗?她那么在乎家人,要是我不同意,她会毫无芥蒂的跟你好好在一起吗?”谢聿礼沉默半晌,问,“你想怎么样?”“我只有一个要求。”蔡晓琳看着他,“如果你们将来打算结婚,不准签任何形式的婚前财产公证协议,我要保证假如你有一天辜负了她,她能拿到你一半的财富。”谢聿礼没想到她的要求是这个。他几乎没有犹豫,“我答应你,但是,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