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殊锦吐出了一口水,他急急切切地咳嗽着,湿漉漉的身体在乱糟糟的杂草堆里缓慢地蜷缩了起来,那两个救人的人坐在他身旁的地面上累着了般地喘息。
然后我听见周殊锦的哭声,他断断续续地哭着,好像伤心到刚刚真的有谁掉到水里死掉了一般,我走过去,给那俩救人的人一人散了一包烟对他们道谢,并且表示过后一定去他们家登门道谢。
周殊锦的脑袋从缩成一团的身子里艰难地仰了起来,他一脸狼藉,额头还印了一些杂草堆里的碎砂石,眼睛里的泪水还没掉下来,他努力压下自己哭意般开口:&ldo;项项。&rdo;
我低头看他:&ldo;嗯?&rdo;
他问我:&ldo;我是不是不会被丢掉了?&rdo;
我没说话,救人的两人跟我客套了几句后相携着从我跟周殊锦周围走开,我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野范围内再低头看向周殊锦。
他坐起来了,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小腿,下巴戳着自己的膝盖仰头看我:&ldo;我喝了好多海水,好咸。&rdo;
我嗯了声。
他说:&ldo;我以为……&rdo;他咽了咽口水,努力憋下自己的哭腔,&ldo;你不要我,然后我再也不会见到你了。&rdo;
我低头看他。
他垂头盯着地面看了许久,然后我见到他抬手,几秒后他再次抬起头:&ldo;我做错了事吗?&rdo;
我说:&ldo;嗯。&rdo;想了会儿,&ldo;但是也算不上是你一个人的错。
周殊锦哦了声,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ldo;我好饿。&rdo;
我说嗯。
他小心翼翼地说:&ldo;我可不可以吃饭了?&rdo;
我看他:&ldo;能站起来吗?&rdo;
他十分急切地频频点头:&ldo;能!&rdo;然后手撑着地面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身上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海水的腥味十分刺鼻。
我从烟盒里敲了根烟含在嘴巴里,他站在风中打了个哆嗦,我转头看他,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般地问我:&ldo;那你现在可不可以抱下我?&rdo;
我还没说话。
他着急地解释起来:&ldo;我是说……&rdo;他着急的乱动,&ldo;等我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可以吗?&rdo;
我盯着他看了片刻:&ldo;我要先带你去医院。&rdo;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问他:&ldo;你能走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