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仓的笑意顿时消失了,要是在高级饭馆就好力了,到时候只要溜到后门的出入口或越过围墙,钻到地板下面的某个角落就能窃听到会议室的情况。但是……
那班人在旅馆正门前下了车。空车一辆接一辆地开进了院子里的停车场。
&ldo;怎么样?&rdo;出租司机不等朝仓发话,已经把车子停在院子前面的喷水池旁边了。
&ldo;辛苦您了,我这就要下车。&rdo;朝仓看了看计程表。
&ldo;啊!不,这车费就免了。&rdo;司机打开了门,等朝仓一落地,便踩了一下油门&ldo;呼&rdo;地开了出去,好像怕那等车的5000元钱要被收回去似的。废气喷了朝仓一身。
朝仓狠命地吐了口唾液,抹了一下脸,把帽子压得更低些,然后朝旅馆的正门走去。这家旅馆足有比帝国饭店多两倍的房问,而且拥有超一流的最新式服务设施。
一楼休息厅里大多是些外国人。朝仓看也不看在门边恭恭敬敬行着礼的服务员就往里走,恰好看见预定了房间的那班人由服务员陪同着走进电梯。
朝仓走向大厅右角的一张沙发。在穿着华丽的印度姑娘身边坐下,透过栽有热带灌木丛的盆景,监视着那个电梯口不一会儿,电梯的门关上了。
虽然休息厅很大,但以朝仓的目力,从他坐的地方看清电梯楼层显示器上指针的移动是绰绰有余的。电梯一直通到二十层。只见电梯在第十一层和第十五层停了一下。然后从第十五层开始往下降。
电梯一直下到休息厅,中途没有停顿。只见走出来的是一个金发女郎。可以推断东和油脂公司的人很可能在第十一层就下了电梯。
朝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没有走向电梯,而是从粉红色大理石的台阶上走了上去。各楼平台的休息处的墙壁上都装饰有取材于古罗马战争史的浮雕。
上到第十一层,朝仓探头望了一下走廊,又飞快地缩回了头。走廊长得像隧道似的。只见三四个公司秘书科的几位同僚正在不远的一个房间前面闲扯。他们不时地东张西望,眼睛放着凶光,像是在瞪着某个看不见的仇敌似的。
他们很像是望风的人。
朝仓只得回头又从楼梯走了下去,这样简直就无法窃听,唯有等待京子那边的消息了。
一小时后,朝仓在上目黑公寓里开始捆扎行李。他把好几枝手枪、许多弹药和一些麻药一起装进一只皮箱,然后用一块很大的包裹布裹了起来。步枪和一扎一扎的纸币都包在毛毯和夏天盖的线毯中。
朝仓背着这些东西从安全楼梯走出公寓,坐上了让等在后街上的出租车。
在三轩茶室,他又换了辆出租车。到达上北泽自己租的房间时已经近8点。朝仓用钥匙打开大门,踏着院内的枯草向房间走去。
这是一个由几所平房组成的院落,正门右边是间有10张榻榻米大小的欧式套房,里面是8张榻榻米宽的茶室。隔着通向正门的走廊,右边是厕所、橱房和洗澡间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小仓库,也不过3张榻根米的样子。
屋里到处都布满了灰尘,各间房里点着昏幽的日光灯,投下一片片阴影。因为什么家具也没有,所以本来就破旧的建筑物显得更加阴森清冷。
朝仓来到小仓库的地下室,把拿来的行李放进柜子里。出了地下室,他给仓库大门上了锁。
随后他来到大街,一直走到经堂街上,在商店街买了些东西。眼下要用的睡具、食品、打扫用具和工作用具等。另外还买了几件简单的家具。
朝仓搭乘家具店的卡车回到租房,顺便把别处买的一些零碎的东西也一起带了回来。
轻便卡车一走,朝仓就到院子里检了一块木板,削了削,用万能笔在上面写上了门牌号挂了出去。然后他又把地下室的门锁换成圆形弹簧锁。幸好绞链很结实,而且是从里侧安装的。仅仅加固了大门还是不能高枕无优,明天还得去买些水泥和钢筋来,再在地下室的地板下面挖一个带盖子的可藏东西的洞。朝仓这样想着回到了自己的吃饭间,打开食品袋,开始吃起了晚饭。
今晚朝仓的伙食颇为丰盛,啤酒当作汤。洋葱肉片和三明治。他像条饿狼似的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两小时后,朝仓哲也已经出现在新宿驹剧场附近的一个叫&ldo;贝鲁怕&rdo;通宵咖啡店角落的包厢里了。服务员拿来了咖啡和电话机放在朝仓坐的桌上。
朝仓用带着薄皮手套的手拿起了听筒。
&ldo;请问,您要哪里?&rdo;传来了与上次一样的女接线员的声音。
&ldo;要市外,横须贺号&rdo;朝仓报出了矶川的电话号码。
稍过了一会儿,传来了往常样的矶川秘书的声音。
&ldo;是秘书植木。&rdo;
&ldo;啊,是我,请问你上司和门卫的伤好了吗?朝仓嘲弄似地问道。
&ldo;你……&rdo;植木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ldo;噢,别太激动嘛,我的乖乖。请帮我叫一下你上司。要是不给传的话―下次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你要知道上次我可是特意不打的。而且,我还可以当着你的面,把你所着迷的上司的女儿奸污掉。&rdo;
&ldo;畜生。&rdo;
&ldo;能不能用有修养一点的词呢!&rdo;
&ldo;住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