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看到刘邦没有随着众人离去,而是躺在草地上仰望繁星,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轻吻他的脸颊。&ldo;想什幺?在想娜芙西丝吗?&rdo;
刘邦嘟起了嘴,亲吻她的朱唇。&ldo;不是啦。要发动核战,但也要美军答应才行,我在想要如何拜托他们发射核弹。&rdo;
&ldo;这点我就没办法帮你了。不过,我可以陪你去!&rdo;
&ldo;你去那里干嘛?;他笑着说。
&ldo;参观航空母舰呀!我长这幺大,还没见过耶。&rdo;
&ldo;晕了我。好吧。&rdo;
&ldo;我可以枕着你的手臂睡觉吗?&rdo;贞德虽然这幺说,早就搂着他,头靠在他的臂膀。
&ldo;我能不答应吗?快睡吧,明天又是多事的一天。&rdo;刘邦阖上了眼。虽然很想现在就吃了贞德,但是疲惫驱使他进入梦乡。贞德也在他的怀里沉沉睡着。
织田信长睁睁望着璀璨的星空,无法入眠。他痛恨自己今天的战斗只能在一旁保护美军和通讯设备,却不能跟大家一样冲进敌阵杀敌。而且自己经由圣水的洗礼之后,法力比威廉华勒强大许多,却只能怔怔听着威廉华勒高喊自由,只能眼睁睁看着威廉华勒的头颅在大军之中飞了起来,只能噙泪望着威廉华勒的尸体不甘心地伫立于战场。
满腔热血的他,不得不恨自己!只能在大局抵定之后,才能把悲恸化为腾腾杀气,为自由而战。虽然张良不时安慰他,保持通讯的畅通,以及调派美军是一项相当重要的任务,但是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三十一岁的他,在日本的时候是一家跨国大商社的业务人员,干劲十足,而且尊敬前辈,是上司不时嘉许的员工,跟妻子和儿子住在公司的宿舍,是人人称羡的白领阶级。在日本社会,能够进入大型商社工作,就是一种能力的肯定,以及社会地位的表征。当年他的美貌妻子就是因为他的工作稳定,收入比一般上班族高,说起丈夫的工作有份炫耀感,才会嫁给他。婚后,他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分配到一间宿舍。
这一切,他应该十分满足才对,但是他却感觉自己受困于鸟笼之中,无法振翅高飞,每天必须戴着虚伪的面具上班。在日本的大型商社,处处扬溢浓郁的传统文化,他只能压抑住奔放的心,谆谆遵守这些规定,照着所谓的公司文化行事,遵从僵硬的社会规范,不敢有任何的逾矩。然而他的体内却怀着叛逆的基因,流着创新的血液,在这种封闭的小圈子工作,只有感到窒息难耐,而不是一种满足。
至于做个专职家庭主妇的妻子根本不在乎他沉甸甸的心事与内心的挣扎,而把生活重心全放在儿子身上,尤其是孩子的教育,虽然儿子才三岁而已,但她已经开始为孩子未来的求学之路铺路。倘若说幻想,或者把自己的理想和虚荣加诸于孩子身上更为贴切。希望儿子能够进入名牌幼儿园,然后直升名牌国小﹑国中﹑一直到大学,最后进入一流公司工作,因此她对丈夫公司的常务董事百献殷勤,因为这位常务董事的妻子是一间名牌幼儿园的董事,盼望能借着这层关系进入比参加公家考试更为激烈的这所幼儿园。她关切的是丈夫的升迁和薪水,希望放假的时候全家能够到北海道或箱根旅行,如果是夏威夷那就更好了。
虽然妻子所关心的无可厚非,是真真实实的生活,望子成龙。但是每晚织田信长身心倦累地回到家里,面对妻子心想口说皆是生活琐事,以及儿子的一切,根本没有机会一吐心中的郁闷。尤其看到儿子稚嫩的脸庞,家庭的责任感旋即占满了心头,逼使他不能意气用事,辞去大商社的工作,只为了追寻那份莫名的自由。
而且,这些痛苦更不能跟经常一起喝酒的同事倾诉,只能独自到居酒屋喝着闷酒,跟上了年纪的老板诉苦。这位老板以前是他的老上司,在孩子独立之后辞去人人称羡的工作,一手打造这间小小的居酒屋,把绝佳的手艺分享给每个客人,用真诚的表情面对走进来的每一个人。而不是戴上虚伪的面具,整天沉浸在权力斗争之中,以及僵硬的文化里。
三十而立!的确,他已经在事业上站稳脚步,但这不是他所要的。他渴望的是自由,好好当一次自己。
但是当居酒屋的老板问他心里究竟要的是什幺,他却哑口无言,说不出明确的目标,只希望能摆脱现在僵化的生活。老板只是笑了笑,因为当年他也是如此,只想高飞,却不知道要飞往何处,那里才是自己的天空,直到老了之后,才晓得自己要的是什幺。
迟了吗?也许吧,但至少能在仅剩的时光好好做一次自己。
织田信长除了感叹之外,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怎样。只能沮丧地回到鸟笼,继续过着沉闷的生活。
去年,他的妻儿在一场车祸中丧生,而这个肇事者,竟然就是喝醉酒的公司常务董事。他万念俱灰之下,毅然决然辞去工作,背起简单的行囊,当个自助旅行者到欧洲流浪,最后来到埃及,碰到了张良,这才领悟到这辈子自己真正要的是什幺,要为众人和自己争取自由,也为自己报仇。
闪烁的星光,彷佛是妻儿的笑靥,而且是两世的妻儿,他混淆了,也不禁泪流满面,心里喊着这些亲人的名字。倏然,他想起两世的亲人皆死于非命,好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而这次回到过去,自己会不会也像威廉华勒一样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