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从未遇见过敢直接驳他面子的人,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恼怒喝道:&ldo;若不是教主实在被逼得急迫,怕也不会如此找来本殿。你只不过承诺若借凌光之力于你,事后你会连同&lso;凌光&rso;将&lso;孟章&rso;&lso;执明&rso;一齐交予朝廷,可你忌水教在江湖中何种名声,穆教主的话,本殿不是不信,实是不敢信!&rdo;
三副卷轴,力量虽不及兴亡天下,却足已引起一场撼动天家地位的腥风血雨。这种后果,他赵恒承担不起,也不敢承担!
穆沙罗听了赵恒所言,也未动怒,只是悠然点点头,相比起赵恒的略显激动,他显然是镇定地多:&ldo;穆某是不是该夸赞殿下的谨慎?&rdo;笑了笑,眯了眯眼,&ldo;不过,不要怪穆某丑话说在前头,这&lso;凌光卷&rso;,太子不给便罢,但穆某要的东西,没得到的怕是还没出现在这个世上。&rdo;
赵恒浑身猛烈一震,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瞪向穆沙罗。后者微微仰起下颚,唇角浅浅勾起。
&ldo;你威胁本殿?&rdo;
&ldo;……&rdo;你倒是才看出来?&ldo;是又如何?&rdo;
赵恒恼羞成怒,狠狠地甩了下袖子:&ldo;你如何逼都是无用处的,朝廷没有&lso;凌光卷&rso;,&lso;凌光卷&rso;两个月前被人从国库中盗走了。&rdo;语罢,似乎是对这个事实略微恼火似的,抿了抿唇。
穆沙罗愣了愣,显是未料到。
&ldo;两个月前,宫里来了个江湖上的女艺人……&rdo;赵恒叹了口气……
自己,好像已经不再能称作&ldo;人&rdo;了一样。
为了一些已经不可能的东西,死死地撑着。每吃下一口饭,每喝下一滴水,都载着接近于疯狂的执着。
丹青总是这样告诉自己,好好活着,总有一天会来的。
他一定会来。
带我走。
这样的信念随着日落而破碎,再花上一晚上的时间重新建立,最后在阳光升起来的时候,又开始一轮新的等待。
在慕容从珂的身下哭泣也好,呻吟也罢,挣扎也好,妥协也罢。有些东西,狠狠地破碎过,却始终不会忘。
那一夜,属于她的冰凉的吻。
那一夜,属于她的温暖的拥抱。
那一夜,属于她的承诺。
他说。
&ldo;你是丹青也好不是也好。过去的东西忘记也好记得也罢。过去,未来。你只是我的。恩?&rdo;
他说。
&ldo;丹青,答应我。不管怎么样,你都会相信我。最终,我都会在你的眼前。天涯海角,带你走。&rdo;
穆沙罗,你知道么?我真的相信了,真的相信了啊!那你呢,你在哪里?
穆沙罗,你知道么?我曾经那么认真地为你相信,也许明天就是未来。
可是,你怎么忍心让我一次又一次地面对镜子都忍不住嘲笑镜中的人,苍白,再无骄傲,只剩着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散去的气死死撑着。
门外的侍卫早就撤了,武功也恢复了,但是丹青却没有逃‐‐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逃,逃,又逃去哪里。
其实如果就这么活着,也许也没什么不好?
丹青没有精神去算她究竟这么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