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扫了她一眼,开口时声音很嘶哑,道:&ldo;你在做什么?&rdo;她的手上用了力气,刀刃已经在出血,幽枉贪婪地把那些血丝都吞了进去,刀身上很快滴血不见。
医生想用挣扎,却又怕惹怒了花辞,只好不断地给丁护士使眼色。丁护士道:&ldo;你放不放人?&rdo;
花辞没回答她,相反是干净利落地割破了医生的脖子,血从动脉上喷了出来,溅了丁护士一脸的血。
花辞随手把没了气的医生的尸体扔在一旁,她的手上和脸上都是血,但是她很无所谓,眼神也冷漠得很,她的表现就好像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ldo;你打不过我的,还是说这里还有别的帮手吗?&rdo;花辞整个人神色都木了很多,她四处看了看,道,&ldo;都出来吧,刚好,我现在很烦,很想杀人。&rdo;
丁护士往后退了一步,她没有叫人,而是选择了掏出了一个铃铛,正是之前从花辞手里的拿过去的聚魂铃,花辞看了眼没有什么心情波动,只是等着丁护士把铃铛摇了起来,她甚至还盯着席卷起来的怨气半晌,这时候血池里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了出来。
丁护士把摇铃的速度加快了,花辞没有理会她,拖着脚往血池那边去了。丁护士却不知怎么的,她往后退着,即使知道血池里的东西很不得了,但还是觉得该把大块头的保安叫进来才让她更放心。
确切地说,比起血池里她亲手养出来的怪物,被她绑来的花辞更加叫她害怕。于是丁护士对着匆匆提着电棍赶进来的保安,吩咐道:&ldo;把她电晕了,扔进血池里。&rdo;
有个保安没有眼色地多问了句:&ldo;不把鬼婴塞进了她的肚子里养着了?&rdo;
原先的计划就是用铁链穿过花辞的琵琶骨,跟那个孩子一样在这里吊上两三天再把花辞的肚子剖开,把孩子塞进肚子里,再缝上‐‐这过程当然不会叫花辞死了,要想尽办法尽力地让她还有一口气喘着‐‐然后扔进血池里,养上一个月。
丁护士看着花辞在血池边跪了下来,低下头去,似乎是想要看清楚底下究竟有个什么东西,丁护士在心底冷笑,无知的女孩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有多么的危险,这简直就是自己在找死。
&ldo;我的命令,你们尽管做就是了。&rdo;
那保安又说了句:&ldo;你不怕被她怪罪吗?&rdo;
丁护士愤怒地大吼:&ldo;你再多说一句,待会儿就把你扔进血池里去。&rdo;
她这一吼,惊动了花辞,她缩回了想要探下血池的手,把手扶在岸边回头看着,正是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血池底下的东西终于探出了头。
那是个生死人,和花辞之前在街头遇到的那些一样,面目丑陋,是个怪物。花辞听到动静也转过头去看着他,她低下头,去看生死人那空洞毫无一物的眼眶子,伸出手去。
&ldo;很想杀人吧,我跟你一样,特别特别想杀人。&rdo;
在生死人张开嘴巴,露出尖锐的牙齿咬上她之前,花辞已经摁住了他满是坑洼又黏腻的头,她的力气真的很大,摁着生死人抬不起头,她迅速地用另一只手掐住了生死人的脖子。
&ldo;那个时候,我既想杀人,也想自杀。&rdo;
她两手用力,往着相反的方向咔擦一拧,直接把生死人的头颅从脖子上拧了下来,她把头颅扔进血池里去,任由着头颅疯狂地咬着自己的身体。
&ldo;我现在还是一样。&rdo;
她起身,回头看着渐渐聚了过来的保安。
第21章20
丁护士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着,她养了这么多的生死人,也曾命令过手下的人把那些不符合条件的生死人杀了,但若要说起杀戮,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地面对这样血腥的场面,残忍得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花辞横握着手上的枉生,瞄准的是保安裸露在外的脖颈,她或躲或闪,或跳或踢,或反手擒拿,或巧妙借力,但最终,枉生冰凉的刀刃都能贴上生人的脖颈,锋利地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道刀痕,刀痕舔过之处,血珠飞出圆滑的弧线,大片大片的血洒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花辞把尸体踹下了血池,血池里的东西发出了咆哮,虽然隔着层血红色的水面,看不到究竟,但是从翻滚出的水花和如野兽般的声音之中,依然能让旁人猜测到水面之下,怪兽在为食物撕咬杀戮。
花辞的脸上都喷满了血水,但她不在乎,黝黑的瞳孔中反而满满的是得意,她看着水面,像一个疯子:&ldo;吃吧,吃饱了,才能活下去。&rdo;
丁护士自觉这样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掌控的范围,她虽然看出了花辞是个尖货,但当尖货开始发疯,那便是个麻烦了。丁护士不再犹豫,她要在花辞杀光在场的所有人之前逃离此处,去寻求救援。
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着急慌忙之下,她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拿自己常用的铃铛,符箓,只是攥着那个镇魂铃,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山洞之外,晏非正在等着她。
丁护士看着他,倒是不觉得害怕,她听那人说过,阴司的晏家是最懂规矩,也是最守律法的,绝不轻易干涉生人。于是此时,丁护士反而没了此前的慌张,相反,扶着膝盖喘了喘气,等气息稳了下来,方才微微一笑,道:&ldo;你的小女朋友可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的怪胎,只是可惜,不太好掌控就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