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真羡慕你。我不收你们钱了!&rdo;
&ldo;正因为我也是返城知青,我们更不能白坐你的船。&rdo;他从兜里掏出钱包,
抽出十块钱递给小伙子。
&ldo;算啦算啦,我找不开!&rdo;小伙子不肯接。
&ldo;我并没让你找钱!&rdo;他郑重地说。
&ldo;那怎么行!一…&iddot;&rdo;小伙子脸倏地红了。
&ldo;你收下吧,他是诚心诚意的!&rdo;她替他这样说。
小伙子犹豫着。
&ldo;北大荒有句话:见面分一半!我们是弟兄。都姓一个姓‐‐姓北!&rdo;
&ldo;哥儿们,既然你说出这么仗义的话,我不收下辜负你一片心了!&rdo;
小伙子大大方方地接过了钱。
她附耳悄声对他说:&ldo;爱你!你是我的男子汉!你刚才要是怕他,我又会绝
望的!&rdo;
他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
这一握使她感到胜过任何语言的表白。
16
这时,那鼻青脸肿的&ldo;摄影艺术爱好者&rdo;来到了江边。他见他们已经坐在了
船上,不待划船的小伙子和他打招呼,也上了这条船。他仍想和他们谈谈,他打
算把两年的条件降低为一年。这头雄海狗的的确确是离不开她,不能失去她。她
是他所酷爱的玩偶,他摆弄惯了她美好的肉体。她是他的政治野心的粘连物,因
为占有她,他才觉得自己的种种政治野心和官场计谋是有趣的。失去了她,他会
感到自己失去了双重的存在价值。他的种种政治野心也将随之萎缩,他也将失掉
周旋于官场的&ldo;才智&rdo;。十一年来,他是将她那美好的肉体视为维持他生命旺盛
的营养滋补剂的。十一年来,这雄海狗般的男人如同一条水蛭,牢牢地吸附在她
那美好的肉体上,吮嘬着她的生命她的血液,因为占有她而意识到自己各方面都
是个春风得意的男人!他是既害怕失去她,又害怕她向法律控告他当年占有她的
卑鄙手段,从而败露他&ldo;文革&rdo;中更多更大的罪恶,使他落入恢恢法网之中。但
是王志松咄咄的目光和凶猛的拳头,使他一声不敢吭。他还暗暗怀着一线希望,
幻想到达了对岸,她毕竟不至于公然跟他从此走了而不回家。不管采取文的或武
的手段,对付她一个人要容易得多。当年他对她进行&ldo;审讯&rdo;的档案他还私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