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像!&rdo;
他还是摇头:&ldo;你再说像我就把那张挂历扯下来撕了!……&rdo;
&ldo;你敢!……&rdo;
他两步就跨到了桌前,一下子从墙上扯掉了那页挂历,几乎是有些愤怒地撕
扯得粉碎,抛在她脚下。
&ldo;你?……&rdo;
她惊愕了。
&ldo;我眼里根本看不见第二个女人!&rdo;
她就一头扎在他怀里了。
他将她横抱了起来,似乎轻轻地就将她横抱了起来。她料不到他的双臂竟那
么有力,托着她像托着一个小女孩儿似的。
&ldo;今晚住在家里行么?&rdo;
他的目光告诉她,她所请求的正是他所渴望的。
&ldo;二婶会不会起疑心?&rdo;
&ldo;二婶是好人……&rdo;
&ldo;别的邻居们呢?&rdo;
&ldo;现在为什么要想到他们呢?&rdo;
她忘不了那个夜晚,当她把那张七千多元的存折送给她的小伟时,他是怎样
拒绝的。他时而咆哮,时而又冷言相向,直到连她自己也像他那样蔑视自己分钱
后吃利息过小日子的念头,直到她觉得原已不容易开始淡漠的创业发展的想法再
一次清清楚楚,结结实实地从心底站起。五年,她已经离开那个拉紧窗帘点着票
子设计宽裕生活的徐淑芳非常非常遥远了,但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忘掉那个烛光
迷离的夜晚,就像一个人忘不了旅程中最难逾越的那道障碍,而这障碍是他以他
的方式帮他逾越的,虽然他那时是那么野,那么凶,虽然他呵斥讥讽得她痛苦了
许久……
还有马婶,她曾与之分钱又与之集资的老搭档。
马婶死了。
像马婶自己说的那样,中午从车间到食堂的路上,她走着走着,跌了一跤,
就死了。
马婶是不脱产的副厂长。或者更确切地讲,是名义上的副厂长。她曾几次坚
持要马婶脱产,坐到副厂长的办公室里去。
马婶却说:&ldo;空出那么一问屋子,让我整天守着屋子干吗呀?还不把我憋闷
出毛病来啊?哪有跟姑娘们在车间干活好?跟姑娘们一块儿干活我觉得自己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