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的那一首。现在许多画的构图更趋向单纯,现在许多歌的歌词更趋向明了。
现在许多人却更复杂了,复杂得相互之间难以真正贴近,难以真正沟通,难以真
正理解。是不是正因为人们本身变得如此了,才转而向别的方面去寻找单纯和明
了呢?认为一幅画的构图单纯或者认为一首歌的歌词明了,那是随心所欲的事情。
而这样去认为_个人,在今天是可能处处潜伏着危险的。在今天人无可救药地变
得最最不堪信赖了。她这么看。
她问自己,也许我喜爱这姑娘,是因为她从我的回忆中走来?是因为她看去
那么单纯而又似乎那么需要我的关心和保护?其实更是因为这姑娘带来了沉淀在
她那种诗化了的、被她的主观情感筛滤过了的、大不真实的回忆之中的一点点温
馨。它是提炼了的,结晶了的,含有杂质,却很浓。
她不愿见这姑娘搂着她那只被劁了的、她已经厌恶了的波斯猫。她总觉得那
只猫被劁了之后,变得虚伪了,整天装出有益无害的样子,而骨子里怀着对她的
仇恨。时刻伺机在她麻痹了放松警惕r之后对她进行阴险的报复。
她揪着它的一只高贵的耳朵想将它扔到地上,结果它醒了。
它用爪子挠住小俊的衣服,结果小俊也醒了。
&ldo;这沙发软得真舒服。&rdo;小俊难为情地坐了起来。
&ldo;我带回了眼药,我给你上点儿眼药吧!&rdo;她从挎包里取出眼药水,用根牙
签卷了点药棉,滴上眼药水,给小俊轻轻洗眼睛,&ldo;一天这样洗两次,就会好的。&rdo;
&ldo;嗯。&rdo;
扔了牙签,她牵着小俊的手走入卧室,打开大衣柜,展现出她的许多衣服,
问:&ldo;叫你随便穿,为什么不穿?&rdo;
&ldo;我怎么好穿大姐的衣服呢?&rdo;
&ldo;那有什么!挑你喜欢的穿吧。&rdo;
&ldo;不……&rdo;
&ldo;我替你挑!&rdo;她首先找出了一套崭新的一次也不曾穿过的内衣放在床上,
慷慨大方地说,&ldo;给你了!&rdo;接着从衣架上扯下了几条裙子和连衣裙,一一放在
床上:&ldo;给你了,给你了,给你了,这件也给你了。&rdo;
&ldo;大姐,我不要。我真的不要。&rdo;小俊慌了起来。
&ldo;给你,你就要。你不要,我不高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怪脾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