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昊,差不多该准备用餐了。”
身穿西式用餐礼服的周俞,振振有词,从楼梯上下来。
他脚步匆匆,似乎在追赶时间的脚步。眼眶中满是红色的血丝,看样子,昨天晚上,貌似没太睡好。
“哦,好。”
子昊是个粗枝大叶的男生,也不会说多少婉转的语言,在周俞和张妈的张罗下,就在长方形白色桌布的桌面上,拿上了一双铁制的筷子,颇有分量。
地道的家乡菜,勾起子昊的馋虫,他把饭碗里面的饭,吃完一碗又接着一碗。
张妈笑了,在桌面上翻找那盘没有多少佐料的油麦菜吃,她拌着筷子,招呼着子昊,多动筷子夹菜吃。
俞一看就是早上没有吃饭了,就这样,夹完东坡肘子,又把自己的餐盘延伸到了bj烤鸭,地道的烤鸭,看着外酥里嫩,黄色带有点焦黄的鸭皮,无疑给人增添很多的食欲。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没留意,已经是两点了。看着满桌狼藉的剩饭剩菜,周俞打了个饱嗝,他不擅长做事,倒是子昊把自己的碗筷捡到了张妈那边。
在等来一辆黑色的大众出租车来时,他们两兄弟,就消失在慢慢摇上的车窗上。
张妈望得出神,不觉已经湿润了眼眶,她揉着眼睛,转过身去,打开那扇只有一米五的木栏门。
在bj东站,早已经是人山人海,大大小小的托运背包。这是中国最大的客运站之一,拿着自己购买的车票,两个人瞅了一眼电子荧屏,便没有再说话。
待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十八日的清晨。风有些大,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猛得一阵吹来,犹如千树万树压枝低。
俞的头发是那么的顺滑,他的手和嘴唇,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干裂,和子昊说话的时候,能够轻易发觉他的不适应。他总是这样子,喜欢死要面子活受罪,一直都在尽力掩饰自己的无奈。
出站时,是出现在汉口车站的三号出口。迎面屹立的高大欧式皇宫建筑的车站,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风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现在意大利的街头。
到学校时候,天空中布满密密麻麻的星点,有些眨着眼睛,有些像泛光的蓝宝石,还有些一尘不染,任凭疾风肆虐在自己的心窝,它仍旧不为所动。
“子昊,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你真幽默啊,大都督。”
“哎!不要这样叫我,我们是从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这样太过于见外了。”
子昊低沉下头,行走在铺满沥青的柏油马路上,并没有和周俞多说什么。一向觉察敏锐的周俞,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深情,尤为担心。
于是停止下来,双手抱住他的双臂,狠狠地摇动,犹如蜉蝣撼大树,显得那么渺小无力。
大概晚八时分,周俞来到十九栋宿舍的下面,望了一眼处在最高峰的1111,他的心情,既没了往日的激动,也没有朋友重归的热烈。
“回来了,周俞。”
“嗯……”
俞的声音低沉,行李箱往中间一拖动,就翻越在床上,哭得不动声色,没有觉察这异样的一切,也或许他本来就是多愁善感。
说对了,这也就是他的致命缺点之一,拿得起,却放不下,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他。
罗林刚从外边回来,看着大家都在,便没有再进自己的小房间,在外面认真复习工程造价的知识点。
拿着手机,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于是静悄悄地来到周俞的旁边,捏了捏他,笑嘻嘻的。
“周俞,这学期你要补考了。”
撇开他的手臂,枕头已经在周俞的整张脸,都深陷进去。张发觉得不对,劝告罗林不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