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献王豁然大恼让所有人都惊吓的呆滞原地。
林夕落缕一缕鬓间发丝,目光中露出迷茫奇异之色,配合着魏青岩否认此事。
这并不是林夕落擅自而为,魏青岩如若要告知齐献王此事就不用那么瞒着了。
魏青岩微微摇头:“邹家人?是哪一个邹家?幽州城内不知有多少姓邹的人,王爷不妨说出此人名姓,我也好听个清楚。”
齐献王冷哼一声,眼见周围宾客全都在看着自己,不免嚎啕道:“看什么看?都看戏!”随即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魏青岩与林夕落,嘀咕道:“你们随本王来!”
齐献王将最近一个雅间里的人给撵了出去,魏青岩与林夕落缓缓而进,皇卫关上门,齐献王便迫不及待的问:“本王说的邹家人就是吴棣手下一参军邹佥,他家人是不是你给送出幽州城的?”
“不过一参将,我怎能认识?何况关起门来说话,那是太子麾下的人,我连这等人都知晓的清楚,王爷,您这是指责我的手伸的太长了么?”魏青岩面露自嘲:“我都被骂成了乱臣贼子,草莽野兵了,如今闷头过小日子都不成了?”
“少在此地跟本王装良民,你如若是个心里没鬼的,本王的名字都倒着写!”齐献王脸上写满了不信,不过看魏青岩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他豁然撂下刚刚暴躁,一副无奈的道:“我说魏崽子,你何必跟本王藏着掖着?如今本王不怕你笑话,就在等着女人肚子里能不能生出个儿子了,否则本王也是案板上的猪肉了,你与本王应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何必总是与本王作对?”
齐献王看魏青岩脸上没什么表情,则继续道:“如若以前东宫里那位护着你。你也在他麾下为其做事,那本王自当不提,可如今他都恨不得你跟你爹早点儿让土埋了,你何必还不跟本王联手?不求做出多么大的功绩。起码别让人拿刀宰了就行啊!”
“王爷说笑,一位东宫之主,一位高位亲王,我这等草鱼烂虾哪里敢与王爷站于一条线上?”魏青岩的神色依旧平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也只有为皇上尽力之责。侍奉王爷之心。”
“你?少来这套!”齐献王重拍桌子,“这可是本王给你的机会,认认真真的与你谈,你别在这儿与本王玩花哨的,之前几次与你语重心长,你还当自个儿真是快好膏药了?你答应,本王与你客客气气,不答应。本王就逼着你也得答应,你信不信?”
魏青岩没有正面回答,攥着林夕落的手。轻声道:“王爷,您何必与我这等人纠葛没完呢?或许很快就有不用您纠结焦虑的消息了。”
“何事?”齐献王眼睛放光,魏青岩挑眉道:“您做出来的事,您能不知道?”
“你不说本王怎能知道?”
“吴棣失踪了……”
“关本王屁事!”齐献王听完立即从凳子上蹦了起来,疑窦甚浓的看着魏青岩,“不是你小子做的,想赖在本王身上吧?这屎盆子本王不能端!”
魏青岩翻了个白眼,却不回答,齐献王摸着下颚,他在吴棣军中肯定没那般干净。但这事儿他怎么不知道?可别真的阴差阳错让他遭了罪,皇上这一次格外看重与咸池国和乌梁国一战,如若从中发现有人作梗,这脖子就甭想要了!
齐献王看着魏青岩,肥胖成胡萝卜的手指直指他道:“不管是不是你小子往本王身上赖,本王记你一人情!”
说罢。齐献王则即刻率众离去,也顾不得再与碧波娘子风花雪月,连忙回府清查收尾,起码别遗留破绽被人利用了。
林夕落跟着魏青岩这半晌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齐献王咄咄逼人,她则心跳不停,可见魏青岩反咬一口让齐献王略有慌乱,她则奇怪的道:“齐献王的人不会发现是你动了手脚吧?”
“即便知道也无谓,共同的目的达到了,而且我也告知他此消息让他抓紧收尾,何况他也不敢一口咬定吴棣的失踪与他的人毫无关系,如今我们要等的就是看吴棣失踪是否真与邹佥有关了。”
魏青岩如此说辞让林夕落缓缓的平静下来,她实在是搞不懂这其中的利益纠葛,好似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盟友,乱,实在是太乱了……
今日碧波娘子出了力,林夕落则专程派人再将他请来以示答谢。
“……今儿帮了我的忙,多谢了,不知碧波娘子如今有何需求需本夫人出手帮忙的?尽可直言。”
“奴家不过是一戏子,唯一的牵挂便是奴家的爹,如今也在奴家身边,便没有任何牵挂了,谢行衍公夫人体恤。”碧波娘子虽未一男子,可行步走路也带着股子柔媚之气。
林夕落微微点头,“齐献王捧你,你在众人眼中自是个无人敢招惹的,但改日齐献王无心再为你撑腰,你可想到有多少人会嫉妒你如今的名声,做出些人神共愤的事来?不过真有这等事情出现,你自可去寻本夫人,起码,你留一条后路吧。”
林夕落说的格外实在,碧波娘子的眼中涌现的不止是惊喜,他只是一个草班戏子,说是技艺高超也不过是有齐献王等众人捧场罢了,一出《玉簪记》,谁唱不是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