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落琢磨着福陵王的这个消息,心中也有些打鼓。
如若是单纯的拉拢聂家的话,她还是心中有数的,因为之前魏青岩曾说过聂家是大族,他也曾动过与聂家相交的心思。
可如今聂家破败了,而福陵王所用的这一个“引”字,则让林夕落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引”?难道单纯的以婚约为引吗?
林夕落不愿意把事情往这上去想,聂灵素是个好女子,若跟福陵王这种人能过得什么好日子?
但人各有心,福陵王能传信给她,想必也与魏青岩商议过,这件事她还是要去做,却不知林绮兰的大葬之礼,聂家是否会有人去了,不妨借着这个机会先试探一二。
林夕落这心思还未等撂下,门外则又有人来传信,“五夫人,您快去看看,林家的大夫人找上门,正在与三夫人周旋着,三夫人有些顶不住了,让奴婢快点儿来找您。”
“许氏?”林夕落心底可谓是一股火窜了上来,林绮兰死了,她跑到自己这儿来闹个什么劲?
顾不得再多寻思,林夕落急忙披上大氅往外赶去。
许氏此时正哭坐在地上,连连嚷道:
“忠郡王妃与我的女儿是姐妹,她怎能不管她姐姐的死,难道露个面都这样的难?我可是她的大伯母,是她的长辈,她姐姐死的冤枉啊,她要为绮兰出头,否则就枉费了她忠郡王妃的名号!”
许氏披头散发,脸上蜡黄不说,褶皱层层,若非有林家的下人们跟随,她这一副疯癫模样就好像是街上的疯妇,谁能想到是林绮兰的母亲?是林家的嫡长夫人?
许氏所经受的苦也并不少,儿子没了,男人疯了,女儿死了。让她这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怎么过活?
可同情归同情。怜悯归怜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在宣阳侯府斥骂林夕落,这就纯属于自找无趣,惹人厌烦了。
姜氏也着实的束手无策,只等着林夕落快些过来。她是上前搀扶着许氏也不成,是搭两句话也不对,这种难缠的角色可着实让人头疼。
林夕落赶来时,正听着许氏在斥骂着她:
“林夕落。你个丫头就是胆小鬼,你姐姐就是你害死的,你不要脸,你个贱人……”
骂的越发过分,不堪入耳,姜氏心惊之余,回头正看到林夕落往此走来。连忙快步过去道:“这怎么办?进门便开始哭,谁上前她都扭打撕扯的,刚刚想让两个小丫鬟过去搀扶,其中一个脸被挠出了血印子。”
“这还容她做什么?打出去!”林夕落一声嚎可把姜氏吓了一跳,瞪大眼睛道:“打出去?”
林夕落不等姜氏下令,直接吩咐秋翠道:
“给她的嘴堵上,然后捆上扔回林家,告诉林政辛,再敢让她出门胡言乱语。就把她的腿打折!”
秋翠领命立即上前,而跟随着许氏的丫鬟婆子们可吓惊了,她们今儿来是为了让林夕落出面到齐献王府给林绮兰找些公道和赔偿,可孰料大夫人到此就开始呼号怒喊,吓的他们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忠郡王妃,九姑奶奶,您手下留情啊!”
许妈妈忍不住跪行到林夕落身边,“这着实是大夫人要去齐献王府见一见已过世的侧妃,可孰料齐献王府的人却不肯让大夫人见。连林侧妃的遗子都不肯让看。所以大夫人才来求您……您行行好,为大夫人出头。为林家出头吧!”
“来求我?就求成这个模样吗?刚刚她在此地张口怒骂的时候你怎么不上前劝着?怎么不上前拦着?笑话!当我是个傻子?我可以为林家出头,那就让你们的十三爷来求我,她算个什么东西,还不给我滚!”林夕落许久没有发火,而这一次却让所有人都跟着心颤起来。
将林家大夫人给绑了不说,还下令再出来闹事就打折腿?
这也便是忠郡王妃,除此之外还有谁敢?
秋翠上前动手塞住许氏的嘴,可许氏虽疯却不傻,指着林夕落就要骂,可还没等开口就被秋翠摁住,随即召唤了婆子们上前给绑了起来。
林夕落走了她跟前道:
“装疯卖傻?撒泼子打滚儿?知道你现在为何这样的惨?那是因为你恶事做的太多,老天爷早晚都报应在你身上!我不想再看到你,否则下一次就不是将你捆起来这么简单!”
林夕落说罢便摆手,侯府的侍卫将林家的下人们全都撵走,而秋翠亲自压着许氏上马车。
“薛一,你与冬荷也跟着去一趟,顺便再打探一下林家这是怎么回事,谁出的馊主意敢找上我这儿来!”林夕落说完,薛一与冬荷便跟随前去。
姜氏看着众人离去,不免又回头劝着林夕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