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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她看着他做完这些，道：&ldo;你们玄凰教不是只收钱杀人的么？怎么也顺手牵羊起来？&rdo;

他依旧没有答话，确认一切妥当后，便开始寻路离开。

恰在这时，一堵墙壁轰然打开，先前那老者领着几个家人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一见到室内的人，他满面都是难以置信，陡生的惊讶和恐惧，几乎让他摔倒在地。

她见了这老者，生出促狭笑意，矫揉造作地嗔道：&ldo;老爷您好狠的心呀，香雪究竟做错了什么，您竟要杀香雪……&rdo;她一边说，一边还装腔作势地擦眼泪。

&ldo;你……你们……&rdo;老者哪里有心思看她做戏，只是颤抖着，语不成句。

&ldo;哈哈哈……&rdo;她放声笑了起来，道，&ldo;怎么，以为见了鬼了？老爷啊，您放心，那区区机关，还杀不了香雪呢。&rdo;

老者知她不是善类，正想带着家人离开，却听身后喊杀声声，那群杀手显然已经迫近，当真是进退两难。他自知无路，膝盖一软，竟跪了下来，道：&ldo;香雪……方才、方才我只是想对付贼人，不小心牵累了你……我跟你赔罪！这儿的东西，都给你！你……你就放过我一家老小吧……&rdo;

她噙着笑，慢慢走上几步，道：&ldo;老爷，您平日待我不薄，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样吧，你问你些话，你老实回答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rdo;

老者见她松了口，大喜过望，连声答应。

&ldo;十五年前，天下大旱，朝廷拨银万两，赈济灾民。可这笔灾银，却被人中途劫走，运银的官兵无一生还，&rdo;说话间，她的笑容慢慢隐去，脸上惟余了肃然，声音亦冰冷非常，&ldo;此案震惊朝野，被牵连的官员成百上千，却始终没能找到作案之人……&rdo;

老者听到此处，脸色已晦暗如土。他原以为，这女子是为财而来，只当她要问宝物下落，不想，她竟牵起这无人知道的陈年往事。他既惊又怕，忍不住发起抖来。

她见他如此反应，心中快意顿生。她走到一旁的木箱边，拿起一锭白银，掂在手中，笑问道：&ldo;老爷，我且问你，主使你犯下这滔天大罪之人，究竟是谁？&rdo;

老者张口，却是欲言又止。他伏下身，只是喃喃道：&ldo;姑娘饶命，姑娘饶命……&rdo;

&ldo;哎哟，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便饶你的命。怎么这会儿又反悔了？&rdo;她笑道，&ldo;难道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么？&rdo;

她此话说罢，身形一动，一把抓过了老者身旁的一个男孩儿。男孩怕极，连声呼喊道：&ldo;爷爷救我！！！&rdo;

老者大惊，抬头痛呼道：&ldo;你要杀杀我，我孙儿是无辜的！&rdo;

&ldo;原来你也知道&lso;无辜&rso;二字啊……&rdo;她讥讽道，&ldo;敢问那一年冤死的官员，算不算得上无辜？饿死的灾民，又算不算得上无辜呢？&rdo;

&ldo;姑娘……我知道错了，我当年鬼迷心窍才会犯下恶行。我已悔悟，更吃斋念佛多年，只愿能超度那些枉死之人……&rdo;老者声泪俱下，哀求道。

&ldo;哦，原来害人之后，只要吃斋念佛就行了啊。&rdo;她道，&ldo;那行，我杀了你全家之后，也去吃斋念佛，你就放心吧。&rdo;她说完，一把掐上那男孩的咽喉。

&ldo;姑娘！我说！我说‐‐&rdo;老者的话还未说完，突然闷哼了一声，倒了下去。

她皱眉，就见一群黑衣杀手已然赶到，剑光闪烁之间，那老者与家人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ldo;哼，看来雇你们来的，必是那幕后主使了。灭了这老东西的口又如何？我问你们也是一样！&rdo;她愤而说完，抛下手中的男孩，纵身出掌，与那群黑衣人战在了一起。

然而，毕竟寡不敌众。她的武功虽不弱，却要招架这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却是天方夜谭。不消片刻，她已然落了下风。她蹙着眉头，心头燃着不甘，灼灼生痛。就在她要落败之际，突然有人突入了战局，一剑刺向了她。她慌忙应对，却见那出手攻击她的人，竟是他……

她咒骂了一声，出招应对。但打着打着，她却察觉了异样。他的确是在攻击她，但这攻击却突兀而混乱，生生扰乱了其他黑衣杀手。不消片刻，她便&ldo;被迫&rdo;突出了包围。

他在帮她？

她惊疑地看着眼前之人，不知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他的神色漠然，手上招式也未缓，依旧将她步步逼退。眼见到了开阔室外，他动了动唇，无声地对她说了一个字：走。

她已然明了，弃了战局，转身就逃。

那群黑衣杀手哪里肯善罢甘休，为首者厉声喝道：&ldo;追！绝不能留下活口！&rdo;

他随着众人一起追赶了一小段路，眼见她完全离开视线，他慢慢缓下了步伐。同伴们一心追赶，也无人注意他。片刻之后，他已然孤身一人。他无心再走，自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方才勉强动武，牵动右手臂的伤，此刻，疼痛纠缠，啮入骨髓，早已连剑都握不住了。他蹙着眉，抬手按着右肩，试图缓和那痛楚。

突然，有人开口，喊了一声：&ldo;喂。&rdo;

他抬头，就见有什么东西迎面飞来。他伸手接住，低头一看，就见掌中的，是一块木牌‐‐这是他随身之物，更是出入玄凰教的凭证，不久前被人摸了去……他复又抬头，就见一片阴影之中，她施施然地走了出来，笑吟吟地对他道：&ldo;方才多谢了。&rdo;

他无话，将木牌放进怀里，起身要走。

&ldo;手臂的伤，我替你看看吧。&rdo;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