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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芒多，&rdo;他用轻快的语调说，&ldo;我认为这里发生的一切你都清楚。因此，你最好大声说出自己的意见来影响当地人，否则我想我们就要遇到麻烦了。&rdo;

芒多看看阿伦。阿伦对正在发生的事摸不着头脑。于是随便地摇了摇头。

&ldo;说吧，芒多，&rdo;埃克尔斯说着，笑盈盈地看着依旧冷漠地盯着他们的阿古利皮娜。&ldo;除非你想亲眼看见这位老太太怎样对待她不喜欢和她没有理由害怕的人。&rdo;

埃克尔斯的一席话说服了芒多。于是他尖叫起来，乱蹦乱跳仿佛尾巴着了火。他的这一举动把占卜者吓坏了，以致他手中的祭祀小刀差点戳着他自己。阿古利皮娜为了躲开他，几乎跳到了祭坛上。无名男人把他那只好手放在了长袍下。

埃克尔斯没有忽视这个人的这一动作。这人手持武器，也许是个危险人物。因此，埃克尔斯挪动了一下，这样阿伦就处于他自己和那个人中间。

接着芒多开始用纯正标准的拉丁语说话。

&ldo;死亡!如果不是某人自己的死亡，无论怎样流血，多么凶暴，如何逼近，谁害怕死亡?这里没有人愿意为伟大事业而死就是大家的未来。&rdo;他用长毛的手指捅了捅路西阿斯。此时，他正瞪大眼睛吃惊地观看芒多的滑稽动作。&ldo;大家都向皇帝鞠躬!向伟大的路西阿斯&iddot;多米蒂乌斯&iddot;阿希诺巴布斯鞠躬!&rdo;

芒多俯伏在地上击打着大理石地面，直到石头发出响声。

路西阿斯看着埃克尔斯，高兴地说：&ldo;这猴子说话了。&rdo;

埃克尔斯说：&ldo;他的确在说话。他说出了真相!他从不说假话，而且他的神谕比这位年老体弱者的神谕更清楚。&rdo;

路西阿斯立刻点头说：&ldo;是的，的确如此。&rdo;他把目光转向他母亲。母亲的表情交织着惶恐与无法形容的快乐。&ldo;母亲，埃克尔斯说我将成为皇帝，而且他的猴子也证实了这一点。&rdo;

她点了点头，吃惊得说不出话来。神秘男人的手从长袍下又伸出来，不过是空手。他的表情同以往一样，让人难以琢磨。抑或是埃克尔斯从他那冷酷杀手的眼里发现了一丝满意吗?

不管怎么说，他们似乎使阿古利皮娜信服了，埃克尔斯感到一丝欣慰。他看了看正张大嘴注视着他的阿伦。

&ldo;怎么样，&rdo;他说，&ldo;那还是相当起作用的吧。&rdo;

珍妮弗是在兵营的小房里过的夜。她的周围到处都有杀手学徒。她的床是一堆脏草。当她看见草堆里的臭虫时，决定干脆睡在不干净的地上，紧挨着斯特拉。

小房太小，容不下一个人和两只恐龙，因此，克莱多住在他们隔壁。他们的屋门都锁着，但这对珍妮弗更好，这使她感到更安全。仿佛门锁不仅把她和斯特拉锁在屋里，更重要的是把那些不受欢迎的拜访者锁在了门外。

这一夜长得难熬。不光是身体不舒服，还有从邻近房中传来的哭声和呻吟声，房里的人们像是受了伤的动物呜呜地哀嚎。这种声音撕裂了珍妮弗的心。

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一位教官逐间地打开房门的锁。他好奇地打量着珍妮弗和斯特拉，但开了克莱多的门锁后，他赶紧离开了这座小屋，因为这个恐龙正通过格窗怒视着他。

走廊里站满了学习格斗的学徒们。走廊里有一种动物园的气味。这些人都避开珍妮弗和斯特拉，更远远地避开克莱多。由于天花板太低，克莱多只好弯着腰离开小屋，尽管如此，他似乎依然傲气十足。

&ldo;这些小东西惧怕我。&rdo;他用盖尔克语说，斯特拉翻译给珍妮弗听。

&ldo;谁不害怕。&rdo;珍妮弗喃喃地说。

他们跟着格斗手沿着走廊向前走去，但在一间小屋前停住了脚步。屋里，教官正朗着一位躺在脏草上的男人大叫。这人眼睛半睁半闭，即使是站在走廊里，珍妮弗也能看见他满脸通红，他正在发烧。教官一脚踢在他身上，可是这个人只是呻吟。

珍妮弗听出整夜痛苦可怜的叫声就是从这间小房里传出的。这人病了，或是受伤了，他太虚弱了，因此教官的脚踢也无法使他清醒。

教官又要抬脚，珍妮弗实在无法再保持沉默了。

&ldo;住手!&rdo;她叫道。

男人转过身来，看着她，一脸怒气。开始，他大声嚷叫，当他看见克莱多和斯特拉正在珍妮弗身后好奇地注视他，他马上闭住了嘴，并从受伤的格斗士前向后退了退。

珍妮弗走进小屋，跪在伤者旁边，她不由皱起了鼻子，除了不洗澡的馊味和他自己的粪便味外，她还能闻到一股腐烂的恶臭味。这人确实在发烧。他缩蜷成一团不停地发抖出汗。

珍妮弗轻声抚慰着他，想让他躺平。他昏昏迷迷地看着她，他太虚弱了，无法动弹。她拉开他的右手，他痛得直哼哼，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胳膊上有一道剑伤，伤口已经感染，流着脓水，气味难闻。

&ldo;老天爷发发慈悲吧，&rdo;珍妮弗小声说，她抬头看着教育，&ldo;为什么没人帮助他?&rdo;

教官耸耸肩，仿佛听懂了珍妮弗的话，但没回答。

&ldo;我们必须给伤口消毒。&rdo;她向后靠了靠说。她不知道肥皂这个词拉丁语怎么说‐‐想到大多数罗马人身上都有的那种恶臭味，她怀疑当时肥皂是否发明出来了。即便如此，她仍可以用水冲洗伤口，也可用酒，如果酒里有足够的酒精，还可用作消毒剂。她还需要绷带，她不得不去找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