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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早上有些堵车，红灯间隙，顾北突然转头看向身边的人：&ldo;怎么了？&rdo;

顾年的眼睛黏在他身上一直没有收回去，此时被抓个正着，只能转回头推推眼镜：&ldo;没事。&rdo;等了几秒又说：&ldo;成临是我的朋友了。&rdo;

&ldo;嗯，成临哥挺好的。&rdo;

顾年没有反驳，点了点头，安静了一会儿，看着红灯变为绿灯，问道：&ldo;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rdo;

&ldo;记得。&rdo;

他心里有些高兴，垂下眼睛说着这些年的简单过往，从他接受成临，毕业参加工作，到现在的点点滴滴：&ldo;我过得挺好的，不仅有了朋友还有同事，每天都按时吃饭，身体也没有什么问题。&rdo;

车子停在律所门口，他终于转头看向顾北：&ldo;是不是只要完成另外一个约定，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rdo;

他迫切地等待回答，却突然被顾北搂在怀里，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眼泪上涌，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双手抵在顾北肩头，哽咽地说：&ldo;我真的很听话，只是最后那件事，我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你答应无论多久都会等我的？对不对？&rdo;

&ldo;对。&rdo;顾北抱着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心口发紧：&ldo;多久都等。&rdo;

十年到底有多长，它可以给你机会，让你一跃人上，也可以把你拉入泥沼，让你痛苦挣扎。

顾年不知道与顾北分开的前几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怪过顾北狠心，怪过顾北不爱自己，他很多时候都想把顾北关起来，两个人永远在一起。可他不能伤害顾北，那比让他死了，还要难受。

浓重的消毒水味充斥鼻腔，病房里安静的可以听到点滴落下的声音。顾年从医院的病房醒来，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回忆缓缓袭来，他垂眼看看自己的手腕，有些茫然地找着什么。时间一分一秒走过，除了医生护士偶尔进出换药，再也没有别人过来。

他始终盯着房门满怀希望，可心里等的那个人，始终没有来过。三天的时间足够让他彻底疯掉，他不懂为什么顾北不来，他整颗心充满了担忧恐惧，还有愤怒不甘。

一声巨响，惊动了走廊外的医生，原本躺在床上的病人，推到了药瓶，整个人滚到地上，可他实在太虚弱了，完全爬不起来，看清进来的人，期望再次落空，他哑着声音低喃：&ldo;不是你……你出去……&rdo;

医生见他情绪异常，喊了几个护士过来帮忙，本想要扶他回到床上，可顾年猛地挣扎摇头：&ldo;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去找他，别碰我！！我要出去！&rdo;明明嗓音微弱，却喊得声嘶力竭。

医生扶着他对护士说：&ldo;去准备镇定剂。&rdo;

顾年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他眼睁睁盯着门外，只想从这里出去，恐惧，怨恨，所有不知名的情绪，席卷全身，他现在只想见到顾北，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冷静下来。

门外有不少经过的病人围观，跑出拿药的护士，过了几分钟拨开人群，又跑了进来。

顾年疯狂挣扎的身体，突然缓了下来，看清护士身后跟着的人，眼泪瞬间滚落，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甩开医生的牵制，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最终跌倒在那个期盼已久的怀抱里。

他委屈地掉着眼泪：&ldo;你怎么才来看我啊……&rdo;

顾北有些憔悴，他轻抚着顾年颤抖的背，对医生说：&ldo;我跟他待会，麻烦您一会儿能帮他换瓶药吗？&rdo;

医生见顾年冷静下来，点了点头：&ldo;有什么问题及时喊人。&rdo;

围观人群散去，病房里除了顾年小声的抽泣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过了许久，顾北轻声说：&ldo;乖，别哭了。&rdo;把人抱回床上，顾年拽着他的手腕死死不放：&ldo;你为什么不来看我？&rdo;

顾北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单手抚摸着他苍白的脸：&ldo;对不起。&rdo;

&ldo;我不要听对不起。&rdo;眼泪落在洁白的枕套上面，没做停留，晕成一片。他盯着顾北恳求：&ldo;我们两个离开这里吧，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顾北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好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