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生就一双利爪,周旋间,酆如归不慎被抓破了腰腹,血液簌簌而下,染红了他足边的泥土。
他失了这许多的血,担心那瘾将会发作,便退至一旁,留姜无岐对付山鬼。
未多久,姜无岐便将山鬼斩于了拂尘之下,山鬼肤色漆黑,一倒地,仿佛与子夜的深山融在了一处。
姜无岐谨慎地探过山鬼的鼻息,方才收起拂尘,疾步到了酆如归面前。
他望住酆如归,将右手食指送到了酆如归唇边,柔声道:&ldo;无妨。&rdo;
酆如归并不去吸食姜无岐的血液,而是道:&ldo;怪得很,我那瘾本该发作才是,但眼下却全无要发作的迹象。&rdo;
姜无岐为酆如归包扎完毕,思忖着提议道:&ldo;我们去乱葬岗试试可好?你那瘾或许已戒除了。&rdo;
酆如归忧心忡忡地回道:&ldo;但我那瘾倘若并未戒除,去了乱葬岗,定会发作得更为厉害,你便得受罪了。&rdo;
&ldo;走罢。&rdo;姜无岐坚定地道,&ldo;须得去试上一试。&rdo;
酆如归迟疑不定,硬生生地被姜无岐打横抱起,飞身而去。
一到乱葬岗,姜无岐便将酆如归放了下来,问道:&ldo;如何?&rdo;
&ldo;现下还未发作。&rdo;酆如归离姜无岐远了些,立于一座孤坟旁,紧张地道,&ldo;你先不许过来。&rdo;
姜无岐柔声道:&ldo;我便在原地守着你,那瘾倘若发作了,你不必忍耐。&rdo;
过去了一刹那,一弹指,一炷香,一盏茶,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俩人遥遥相对,直至雄鸡鸣唱,阳光满身,酆如归那磨人的瘾都没有发作。
酆如归仍不安心,又俯身于一具新尸上嗅了又嗅,那瘾依旧没有发作。
他失血过多,换作原先的他,无须见一具尸体,便早已发作了,更何况这乱葬岗尸横遍野,应当不存在尸体不足的可能性。
难不成自己那瘾当真已经戒除了?
他慢慢地向着姜无岐走近了些,他能轻易地闻到从姜无岐身上传来的血液的香气,能听见那血液于血管内流淌的声响,但他半点不觉得喉间干涩,内息翻腾,皮肉生疼。
费了不知多久,他终于行至了姜无岐面前,一把环抱住姜无岐,仰起首来,与姜无岐对视,语调中顿生哽咽:&ldo;无岐,我似乎已将那瘾戒除了。&rdo;
&ldo;那便好,如归,恭喜你。&rdo;姜无岐垂首吻过酆如归的眉心,心中说不出的欢喜,&ldo;我们走罢,勿要打扰了此地的安宁了。&rdo;
俩人又回了镇上,酆如归买了只酒酿饼来吃,百思不得其解:&ldo;为何我那瘾突然不发作了?我最后一次发作是在锐州,其后除却断臂那回,我便没有受过甚么重伤,但断臂那回,我是吸食过你的鲜血才不发作罢?又或者其实那时我那瘾已戒除了?我的修为较先前无异,亦不曾服用过甚么灵丹妙药,那究竟是何缘由?&rdo;
&ldo;从锐州至今,你唯一的变化便是同我成亲了。&rdo;姜无岐猜测道,&ldo;缘由可是在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