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猛松一口气。只是在射击场。
他说,“好。”接着手机里传来皮质响动之声,他是坐在皮质沙发或者椅子中打出的这通电话。
起身后,通话结束。
黎梨迅速起传,把消息报告韩奕铭,韩奕铭又向中方指挥部报上。
再由那头领导商量怎么安排部署。
“不对劲。”行动前一天,黎梨仍在心神不宁。
韩奕铭问她,到底担心什么,她却又说不出具体。
直到行动当天,黎梨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她已经在车上,荷枪实弹,与她同行的有三名中方人员和一名泰方警察,她心急如焚,却不能表现在脸上。
下了车后,各个小组分别埋伏,天公不作美,大雨磅礴。
行动组所有同志都淋成落汤鸡。
埋伏的狙击手尤其惨,趴在水沟中动也不能动。
黎梨埋伏在最外围,视线好时能看到两国交界处的界碑,界碑后面就是中国境内,一条黄土路被水冲得泥泞不堪,白天时有做生意的小商人从中国口岸出境。
黎梨看到一个两手臂戴着许多条手串的女人,对方还斜挎着一个背包,里头鼓鼓囊囊。
是卖手串的缅甸女。
东南亚盛产木材,朝中国游客兜售手串的商贩数不胜数。
黎梨送给周非凉的那串是在越南所买。没想到在缅甸也看到。
她心越发不宁。终于等到深夜,大雨下了歇,歇了又下,迷迷蒙蒙的黑雾山林中,一队人马至少二十人,从缅甸境内走来。
视线太差了,黎梨仔细看那些人,至少有两个比较像周非凉身形的男人。
“各小组注意,拿塔在人群中。”耳机里传来指挥长的声音。
黎梨垂下眸,头上雨帽边缘的水线像水帘洞笼罩她。
“不期待抓活。反抗者一律击杀。”做为国际刑警通缉名单上的拿塔,已经不需要审,可直接射杀。
“注意,注意,即将进入中方领域……”
“等等。”黎梨忍不住调了频道,问在指挥所的大领导,“赵局,周非凉在里面,我们得保证他安全。”
“拿塔出现时,周非凉在这里就很正常了。”赵局说。
“子弹无眼,我们得保护他。”黎梨觉得自己可能哭了,但是雨太大,叫眼泪无法特别,“他回去后一定遭受了质疑,不然上次在泰国的抓捕,他不会一个消息不透给我。”
“我们知道,做线人都很危险。九死一生。他是我们警方最坚定的战友。”
“您意思是让他自生自灭吗!”她声音很大,苛责,质问,但雨声比她凶猛太多,她的力量转为微小。
赵局好像没收到,对她安抚说:“他很聪明,开火时会保护自己。你的任务就是不准一个毒贩跑出包围圈。”
赵局先行按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