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望打了个恍惚,想也没想便答应:“好。”
这确实是应该的。
“我也好久都没回去了。”苏白说。
“嗯。”司望点了头,哪怕苏白看不到。
小县城的酒吧有小县城的热闹,司望没敢走太远,于是耳边除了苏白的声音,还有身后仿佛发泄不完的喧嚣。
一时不禁又走了神去,还是苏白唤他:“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出租屋睡觉,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
“你忙你的。”司望也不强行挽留,“晚安。”
“晚安。”苏白轻笑,“虽然你得熬到凌晨两点半。”
挂断电话,司望往酒吧踱步。
酒吧里比外边自然暖和许多,但司望情愿在这外边吹吹冷风,踩踩这地面被投射的五彩的光圈,幼稚又固执地消磨时间。
说老实话,他不太喜欢司宇的这个职业,哪怕有齐昂的保证以及对司宇人品的了解,他还是难免会以传统的思维方式去考量。
说句不太好听的,酒吧驻唱这职业不正经。
但司望又比谁都清楚,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他没有权利对弟弟喜欢的事业指手画脚。
同样,他也不会喜欢家里人对他和苏白的关系指手画脚。
苏白,可以说是司望所有中规中矩的“正确”选择里,唯一一个离经叛道的“不正确”。
其他的,诸如什么考学啊,选专业啊,找工作啊,都是各方面权衡利弊得出的最优解。
他并不十分喜欢这些正确的最优解,所以他辞职后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自己要干什么,他想的最多的是自己能干什么。
继续干“能干”的事情,又会在中途产生厌倦和疲惫,像是他这份前途正好的it公司中级管理层的职业一样。
可他又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他没有爱好,也没有执念,撤下家庭关系带来的重重枷锁后,他发现自己只剩一单薄的纸壳子,风一吹就四散飘了去。
诚然现在比以前好些,迷茫无措的时候还有苏白,他们是一条道儿上的。
但总不能都依靠苏白,苏白也有自己一腔孤勇要完成的事情。
所以说啊,靠自己。
司望定了定心神,手机叮咚叮咚收到齐昂的消息。
“大哥,司宇要上台唱最后一首歌了,唱完我们就回去。”
司望正想回复,齐昂下一条消息就是:“他很喜欢这首歌,也很希望你能来看他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