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梓焰他……说了什么?&ldo;
&rdo;他可说了很多很多哦!而且不仅是我,全天下都知道了,你跟他已经……&rdo;
叶刺闻言忙叩首解释:&ldo;公主,六同果的事情末将先前真的不知,不是有意违反……&rdo;
&ldo;哎!&rdo;不等叶刺说完魔雪琴便蹲了下来笑着打断道:&ldo;弟弟说的才不是那个啦!六同果的事儿满耳渴念早八百年就告诉我了!又不是啥新鲜事!&rdo;
叶刺缓缓抬起头,小心问道:&ldo;那公主说的是?&rdo;
魔雪琴眼神突然害羞起来,但嘴角却是坏坏一勾,饶有兴趣地看着叶刺,突然不说话了。
不冲别的,就冲这笑容,一种极为不祥地预感涌上叶刺的心头。
这公主,平常文文静静、斯斯文文的,端庄得很,怎么这坏笑起来的样子,那么像魔梓焰……
不愧是姐弟……
不愧有一半的相同血脉……
&ldo;我的皇后,那个……极光,是不是很美啊?&rdo;魔雪琴问道。
叶刺闻言差点没跪稳,魔梓焰那家伙不会连那天的事情都跟外人说吧?!
他说了多少?是只说了极光么?还是……
正当叶刺这么想着,魔雪琴凑近叶刺耳朵边小心问道:&ldo;我弟弟,可还受用?&rdo;
叶刺噗着就是一声,这一次是真没跪稳,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如果叶刺现在喝了水,那一定喷得到处都是。
叶刺万万没想到男人受不受用这种问题居然是从她认为最纯洁无暇的雪琴公主嘴里问出来的。
叶刺一时语塞,眸子瞪得大大的。此时她确实只能不说话,因为这问题简直就是个坑,她既不能回答受用,也不能回答不受用,毕竟魔梓焰在玄鸳可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叶刺要回答只能回答:&rdo;皇恩浩荡了!&ldo;
要不然难道要以问作答,比如反问魔雪琴:&rdo;呵呵,这受用不受用,公主要不自己去试试?&ldo;
正当叶刺脑子里乌七八糟地想着,未料到魔雪琴顺势也学叶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时她神情一变,这一变,可变得正经不少,她认真道:&ldo;这一次,多亏了你,弟弟才能活着回来,我们的国家才能重新看到希望,我替玄鸳全数百姓,谢谢你,叶刺。&rdo;
叶刺正要说什么,魔雪琴未留叶刺回答的时间,接着道,&ldo;不管你是叶刺,还是叶鸢,是那天山的护法,还是我玄鸳的军师,我魔雪琴,从今往后,只认你做皇后。&rdo;
这一刻,看着魔雪琴真挚而坚定的眼神,叶刺感觉心中出现了一缕阳光,那阳光是那么温暖,出现的是那么及时,及时地洒在了叶刺原本忐忑的心上。
但就在这时,恰恰就在这时,叶刺突然感到一阵胸闷气短,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刺痛袭遍了全身,叶刺没有任何准备,疼得捂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魔雪琴见状惊慌地忙去扶叶刺,连叫:&ldo;你怎么了?!你别急,我这就去叫弟弟来!&rdo;说着正要走,却一把被叶刺拉住,&ldo;我没事,你哪也别去,我有急事先走了!&rdo;说着就消失在魔雪琴的眼前,消失在这火红一片的玄鸳北源。
是的,魔雪琴并不知道,这突如起来的疼痛,与叶刺无关。
但叶刺却是再清楚不过,因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告诉她,那最不可能出事的魔梓焰,出事了。
(玄鸳塔内)
果不其然,玄鸳塔底的密室岩洞内,极速赶来的叶刺一推开石门,就看到岩洞中央椭圆的灰色石台上盘腿坐着魔梓焰。
只见他一手颤颤地撑着台面,努力地支撑着自己的整个身子,另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
他那玉簪花制成的杏色衣领,那白皙的手背,那镶嵌着银线的袖口边,竟蘸着触目惊心的一缕又一缕红,那是……
鲜血。
&ldo;梓焰!&rdo;叶刺失了声,一瞬间移至魔梓焰身边,双手扶着他的肩,语气有些颤抖道:&ldo;怎……怎么会这样……&rdo;
&ldo;没事儿……&rdo;魔梓焰抬起了头,朝叶刺挤出了一丝微笑,但瞬间又吐了一大口血,这太过突然,让叶刺猝不及防,而这一次,鲜血浸湿了魔梓焰大半衣裙。
叶刺只觉得五脏六腑又是一阵闷痛,而这一次,痛感更胜,好似肠子跟心脏都完全搅在了一起,死死拽着,互相撕扯着,使得叶刺疼得有些发晕,竟开始感觉呼吸不上来。
但她明白此时此刻这样的感觉,这撕心裂肺之痛,并不真正源于自己的身体,而是源于魔梓焰。
于是叶刺气一沉,翻上了石台,双膝一跪,双臂从后面环抱着魔梓焰,将他整个身子紧紧地搂入怀中,同时头发迅速生长,如藤蔓一般缠绕着两人,而后发丝的末梢深深地、稳稳地,扎入了石台里,将两人牢牢地捆在了一起。
这时的叶刺,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也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冰凉的石台表面不很平滑,有些凹凸,而那凸起的部分让叶刺的膝盖感觉搁到了硬物,这样直直跪着,承着魔梓焰的重量,外加石台的冰冷,让叶刺的膝盖骨感到很是生疼,但叶刺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不过是她的第一反应,是一个天山生灵的第一反应,是想保护一个人的第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