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说话,好像是四个维权抗议的哑巴。但其中一个的眼神既艰深又尖锐,比利注意到了。
&ldo;西卡,你真是贝那的好弟弟。&rdo;他拧了一抛鼻涕,接着说,&ldo;我从来就很喜欢你,从不认为你‐‐还有莫桑克‐‐会像那些上学的娘娘腔一样,只想考个好成绩得到老师和爸妈的奖励,我想,你‐‐是你们‐‐都不是狗屎娘娘腔那一类的。&rdo;
&ldo;你想鼓动什么?&rdo;莫桑克说。
&ldo;就根据你们昨晚的杰作,我给你们打高分。&rdo;他却露出一种同情的样子,加上他说的话似乎是对他们的嘲讽。&ldo;你们为什么不弄死一个小女孩,这样我会更满意的。&rdo;
&ldo;他在你这里?&rdo;吉秋问他。
&ldo;不错,现在正躺在我的床上。昨晚你们走后,我就挖了回来,带回家给他洗了个澡,接着就让他睡在那儿。&rdo;比利指了指房间里的床,&ldo;西卡,别这么看着我,你已经让我想起了你哥哥。&rdo;
&ldo;你要那个尸体干嘛?&rdo;伯特愤怒地说,目光狠狠地盯着比利。
&ldo;小不点,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rdo;比利说着笑了起来,好像是一位自信的辨证者为自己刚才说出的无懈可击的观点而略感骄傲,&ldo;你知道你的哥哥在哪吗?&rdo;他转向西卡。
&ldo;那波所,是不是?&rdo;比利继续说下去。
&ldo;那是什么地方?&rdo;西卡沉闷地说。
&ldo;那波所‐‐那波所‐‐那波所……&rdo;比利自顾自地用这三个字做歌词,哼着难听的曲调陶醉其中。
&ldo;是精神病院,西卡。&rdo;他平静下来之后说。
&ldo;那应该是给你住的。&rdo;西卡瞟了一眼比利那种萎靡的脸,脸色显示出他已经得了疾病,同时也告诉其他人得病者根本不在乎。
比利安静下来。
&ldo;你想不想听一听你哥哥的事?你爸妈一定没告诉你,而且我想他们也不知道。&rdo;
&ldo;他有什么事?是他和你一起去外面的事?&rdo;
&ldo;嗯,对,你知道不,他一离开圣鲁乔就不是从前那个贝那了。在村子里,就曾有许多人认定他会干大事,对这个我从不怀疑。唉,往事真让人回忆呀。&rdo;比利停了下来,吐了口唾沫,坐在了一把脏兮兮的凳子上,微笑着看着那四个孩子。
&ldo;从哪开始说起呢,&rdo;比利兴奋地搓着手,脑袋不停转着好像是在努力找出某段记忆,&ldo;那里‐‐就在那里。完美的开头,我们一起为木产的一个人做帮手,那个木产在城市的郊区。我们为一个我们叫大鼻子的人搬木头或者搬其他的东西,也有一些人和我们一同干活,他们有些人据木头,画线,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大老板看上了大鼻子的女儿,要得到她,但大鼻子不同意。
&ldo;他只是开始不同意,我不懂你们明不明白。我看得十分清楚,他们在玩恋爱游戏。那个胖子‐‐就是骗我们的老板‐‐想让大鼻子同意的并不是他想跟她交往,他已经有妻子了。他只是想让大鼻子的女儿成为他名正言顺的情人,懂吗?我和贝那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那个娇艳的女人暗中跟胖子来往了几回,惹了大鼻子的气,但这些还是不重要。呵呵,我老是找不着这故事的思路,不过你们应该喜欢这一段插曲。
&ldo;小狐狸‐‐那个女人每次来我们那里的时候总打扮得十分耀眼,贝那有一天喝醉了酒对我说他看上她了。其实何止是他,许多帮工都对她有很大的渴望。你们要知道胖子为了那女人给了大鼻子很多好处,最终大鼻子愿意睁眼闭眼,条件是胖子每天花一点钱供养他们父女俩。就在一天晚上,贝那出手了。他把大鼻子的女儿威胁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在反抗‐‐想到这里就好笑,一个妓女、婊子也反抗‐‐用嘴巴,用指甲,用拳头,但她还是受不了贝那的脏话,还有他手上的刀子。是啊,当贝那做这些的时候我就在他旁边看着。
&ldo;她父亲是个瘾君子,吸毒(我猜是因为吸毒他是鼻子才那么大),所有的一切都是胖子老板造成的,但最后要负责的却是只碰过她一次而不是几百次的贝那。贝那对她说他不舍得她,求她留下来,她当时笑了,笑声又尖又娇气,我忘了她说什么,那段画面里她只在不停地说一些抱怨,辱骂,恶心之类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贝那动了刀子。
&ldo;我们都没指望杀她,也没指望其他什么。贝那喜欢她,应该是吧。可是他后来跟我坦白说他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真的,小狐狸,骚女人,我们称呼惯了,真名与这些叫法对我们来说会有什么不同?
&ldo;后面的才是重点。我们一点都不慌张,尤其是你哥哥‐‐我的好兄弟‐‐用卫生纸擦干了小刀,我到木产后的垃圾库房里,把刀子丢进了堆在一起的刀具里,并设法找到几支还能使用的针筒,我把那女人的血抽进针筒里,再挤进桶里,像挤奶那样干了三个小时,他把桶里的血倒进了粪沟,天衣无缝,不是吗?但这还没完,你哥哥用刀子把她的身体切成了十几块,我在旁边帮忙,仔细想想,这和杀猪没什么两样。切好的肉块一部分被我们切成肉丁喂鱼,一些难切的部分被我们埋在了树下;没人发现,没人看见,依然完美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