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姐跟你交代些什么?&rdo;他问我。
我把那天晚上大姐在漳州旅馆的情况告诉三哥。除了交代我一问三不知应付特务,似乎再没其他要紧事情。如果说还有什么交代,那就是要我活下去。
三哥问大姐有没有提到什么&ldo;货&rdo;,或者是某个东西放在哪里?
&ldo;你是说电台?&rdo;
他很吃惊:&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你们不是已经把电台送上山了?&rdo;
他更吃惊:&ldo;谁告诉你的?&rdo;
我把在大哥那里听到的情况告诉他。
&ldo;不是那样。&rdo;他摇头。
这部电台被大姐藏起来了,至今没有找到,他们很需要它。大姐牺牲前跟三哥在同一辆车上,急迫中没有交代电台下落,三哥猜想大姐也许会交代给我,因此特意潜回厦门问我。我对三哥无须提防,问题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ldo;你好好想。&rdo;三哥说,&ldo;会不会是你光顾哭,忘了事?&rdo;
不由我生气:&ldo;臭三哥,没让特务打死,倒来欺负我。&rdo;
三哥笑:&ldo;开玩笑呢。&rdo;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花生糖。
我把大哥的情况告诉他,说自己真不知道大哥要干什么。三哥一听四位同学落在特务手里,脸上笑容顿失,让我细说前后。
&ldo;柯子炎让你怎么联系他?&rdo;他问。
我讲了&ldo;两火挂号&rdo;。
他想了一会儿,交代说:&ldo;这样,澳妹你今晚去写。&rdo;
&ldo;什么?&rdo;
&ldo;听我安排。&rdo;三哥说,&ldo;不是开玩笑。&rdo;
当晚我在传达室门边告示牌上写了那四个字。
第二天上午,一个打扮得像邮差的便衣进学校找我,称母亲生了急病,让我赶紧回家。我即告假,起身跟那个人走出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