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国外?你一直在国外念书?&rdo;我有些诧异‐这么说她也是第一次见到邢望,对这事也是一无所知。
&ldo;是啊。在法国念建筑设计。&rdo;她唇边似乎总是带着永不凋谢的笑意,&ldo;我知道你‐你是邢氏的设计师吧?咱们还算是半个同行呢。&rdo;
她的健谈有些让我吃惊,我原以为她是少不经事一无所知的大小姐。&ldo;我是不是该很荣幸呢?朱小姐居然能记的住&lso;鄙人&rso;。&rdo;
她被我刻意加重的语气逗的一笑:&ldo;别叫我朱小姐啦,听起来好象在骂我。聊了这么久好歹也算朋友了吧?叫我丹宁好了。&rdo;
&ldo;那可不好。咱们现在当然可以畅所欲言,可是邢先生知道总是不太好。&rdo;我开始含蓄地试探她。
丹宁果然皱了皱眉,尽管微乎其微。
我正中下怀,又道:&ldo;不好意思,我不该多话。不过邢总青年才俊,风度翩翩,似乎应该是每一个女孩的梦中情人吧。&rdo;
&ldo;是吗?&rdo;她有些冷淡,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果然如此。
邢望与我不同,虽然一样都不喜欢女人,但是那两年多的酒色生涯,早让我知道到了如何舌粲莲花地去博取客人的好感。而邢望不行,他那样不可一世那样倨傲清高,接受这种政治联姻全为家族事业,他不能不会甚至不屑对一个他只当作是棋子的女人柔情蜜意。而象丹宁家事的女子,不会肤浅到只看见邢望表面的风光,她要的是交心‐而这正是邢望永远也给不了她的!
我刚想继续说话,冷不防一个声音插了进来:&ldo;丹宁,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啊?&rdo;
&ldo;爸爸。&rdo;丹宁撇撇嘴道,&ldo;你和他们聊的好好的,那我当然不好打扰了!而且,我现在哪有喝闷酒啊?没看见我正和人聊天吗?&rdo;
&ldo;哦?&rdo;朱原转向我,&ldo;我听说这次的企划设计是邢氏一个才二十三岁的设计师负责的‐就是展先生吧?幸会。&rdo;
&ldo;哪里,朱先生客气了。&rdo;我抬头一看,顿时僵了一下‐眼前这个五十开外衣冠楚楚的男人,正是我曾经的入幕之宾!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一年?还是更早以前?那时我根本就是在自暴自弃,哪里管是哪个客人!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去问!我,我和他有过一晚的‐天啊!我不禁在心里咒骂着,怎么会这样!!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吧?
朱原看清我的容貌,也吓了一跳,但是却很快镇定下来:&ldo;展先生很面善啊。&rdo;
我干笑两声:&ldo;哪里哪里。&rdo;
他露出一抹玩味的笑,转头对丹宁说:&ldo;丹宁,去陪陪邢先生吧。一会就要开始跳舞了,你不想他被别的女人抢走吧?&rdo;
丹宁看了我一眼,还想再说什么,在朱原的示意下却只能选择离开。
我哪里还呆的下去,刚想找借口离开,朱原就开口了:&ldo;展凡,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rdo;
我继续装傻:&ldo;那个……朱先生,我们好象是第一次见面吧?&rdo;
&ldo;我一直都想再找你,可都被kaven拒之门外,没想到你现在居然不再本色做了‐士别三日,我差点认不出你来。&rdo;他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自顾自地接着说,&ldo;你现在‐越发出挑了,比那时候……还要清减几分。&rdo;
最后一句话已经有了挑逗之意,我冷汗都出来了‐简直是节外生枝嘛!不知不觉我已经被他逼到角落,放眼四周,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异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暗暗咬牙道:&ldo;朱先生,我现在不过是邢氏的普通员工,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rdo;
&ldo;展凡,再见都是缘分,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rdo;他的手甚至已经抚上我的手背,我一阵寒颤,轻轻抽回手:&ldo;朱先生,请自重。&rdo;
我曾经和这个男人翻云覆雨无所不为,可如今,竟连简单的碰触都让我恶心。
他顿了一下,才一扯嘴角:&ldo;我听说邢望也是同道中人,你该不会被他包下来了吧?&rdo;
我登时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明知邢望不能给他女儿幸福,竟然还答应这门婚事!更过分的是,他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抹杀我的努力‐这正是我现在最为介意的!
&ldo;朱先生。你找我们公司的员工有什么事吗?&rdo;一道我无比熟悉的清亮嗓音响起。
我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朱原有些诧异地扭过头,对着邢望嘿嘿干笑了两声:&ldo;我和展先生一见如故,正向他请教这次的设计要点呢‐展先生是英雄出少年,可算的上是你不可缺少的左右手吧?&rdo;
他的一语双关邢望面不改色地全盘接收:&ldo;他只是这次企划的参与者,如果朱先生想要了解的话,还是找我们公司设计组组长王成来为您讲解一下比较妥当。&rdo;见他没有动静,邢望又笑了一下:&ldo;王组长就在那里,还是朱先生要我为二位引见一下?&rdo;
朱原脸色一变,随即也笑道:&ldo;不用了……交给邢氏办的我还能不放心吗?&rdo;
&ldo;那我找我们公司的员工还有事‐您不介意打断一下你们的谈话吧?&rdo;邢望步步紧逼。
&ldo;当然。&rdo;朱原仍然笑的很慈祥。
我却知道他们的梁子是结下了,只是互相忌惮对方的实力和自己的利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