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在谈好了之后,埃斯波西托先生即刻就决定跟随这个年轻人出发。
不怪他太心急,实在是那本羊皮册子的诱惑太大。年轻人还说他们村落里还有几本类似的书,如果能解决这件事情,可以都送给他。
可是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冒险家,埃斯波西托先生还是选择先问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做足准备再出发。
年轻人:“我们村落一直信奉正义女神,但是也一直保有着古老独特的祭祀习俗。在村落中心位置的教堂里,放着一块刻有花纹的石板,每次祭祀的时候,我们就将一只公牛牵到石板前杀死。”
正义女神是十二正神之一,是光辉之主代表的秋季下属的神灵,是十月的神灵。
按理来说,任何正神教会都已经取缔了活物祭祀的习俗,祂的教堂不可能会有这种血祭的。
不过博朗尼山脉两侧文明悠久,而且因为绵延起伏的山地以及从山上流下的纵横的河道将这片冲积平原切割成一个个小小的村镇以及地区。
相对封闭的地貌导致了各种不同的习俗,倒是会有很多地方可能保留着古老的传统,比如进行活物祭祀。
所以埃斯波西托先生没有打断,而是静静地听他接着说下去。
“鲜血喷涌出来,流到石板上,自然就会渐渐填满凹陷下去的花纹,花纹会被血染成红褐色的,很漂亮。等将这一头牛的鲜血全部放干之后,就要将牛扒皮、然后再开膛破肚。取出牛的内脏,进行占卜,根据牺牲的内脏呈现出的形状来确定来年的凶吉”
年轻人讲到这里,顿了一下,脸上好像展露出了什么回味的表情,接着说:“然后,那头牛的牛肉就会被分成相等大小的牛肉块,分给大家食用。也不知道为什么,祭祀的牛肉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牛肉,就算是在大餐厅中也吃不到那个味道了。”
埃斯波西托先生思考了一下:“或许是因为你们村子里牛的品种好,或者是养殖得当呢?”
年轻人摇头,说:“都是一样的,有一次祭祀的牛由我家出,但是我家的牛肉从来没有那么好吃过。”
“但是在今年的祭祀中,却发生了怪事。”
年轻人吞了一下喉咙,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他看起来在极力忍受着恐惧,额角上有着青筋绷起,眼睛瞪着大大的,眼球微微向外鼓,脸部显得有些狰狞。
掮客看见他这幅样子,有点害怕。他刚想开口提醒什么,但是埃斯波西托先生轻轻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打断。
“今年的牺牲,走到了祭坛前面开始放血的时候,却没有血,一滴都没有。”
“什么叫没有血?”
年轻人解释说:“牛在宰杀的时候还活着,但是血管里没有血。人们割开了牛的脖子,能看见它的肌肉、血管的剖面,但是里面就是一滴血都没有。”
他说到这里,已经显得有点神经质了,手里紧紧的抓着羊皮册子:
“割开脖子之后,牛马上就死去了,但是没有血。大家找最近的人家又马上牵来了一头牛,割开脖子,还是一样的,没有血。我们就这样错过了祭祀要求的时间,接着怪事就接连发生,连教堂的祭司都在某一天的夜晚暴毙。”
埃斯波西托先生问:“那么村落里的祭司是由正义女神教会选派来的吗?”
“不是的,我们是个很偏远的小村落,教会几乎都要忘了我们的存在了,祭司是一位在村子里呆了六十多年的老人,他的来历我也不清楚。”
他们又聊了几句,埃斯波西托先生就点了点头,说我大概心里有数了,咱们尽快出发吧。
掮客没有跟着去,只有埃斯波西托先生和年轻人上路了,埃斯波西托先生开了自己的车,大概要开5个小时才能到达那个小村子里。
这个年轻人不正常,埃斯波西托先生当然清楚这一点,不过这对他来说确实很正常的一件事。
不如说要是这个年轻人再遭遇了这么诡异的事之后还是看不出任何异样,那这反而是更加值得警惕的事情了,因为这代表着背后可能会存在更加可怕的东西。
不过出于谨慎,埃斯波西托先生还是准备了一些东西,在必要的时候应付危机。
对于这个村落的事故,埃斯波西托先生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他推断,或许是这个村子不正规的祭祀导致的,正规的神灵取消了血祭,那么他们祭祀的可能根本就不是正义女神!
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邪神或者是邪恶的信仰会将自己包装成与正规的神明相似的样子,假借祂们的名义传教或者享受信仰。而这个小村子的封闭与蒙昧更是给予了这样异教天赐的土壤。
不过看这个年轻人的样子,这个村子有救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埃斯波西托先生乐观地想。
他们两个人轮流开车,车开的很快,在四个半小时之后就抵达了村落。
进入村子之后,在路边没有见到人,年轻人有些疑惑和着急,而埃斯波西托先生则是心里一沉。
他已经想离开了,但是年轻人苦苦哀求他,又拿出了那本册子,埃斯波西托先生勉强答应进去看看。
同时,他将一只手插进裤袋里,又准备了几个符咒,微微扣在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