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个女人穿戴好衣物,站门玄关处转头冷眼看着空旷的房间,住了很久的屋子仍旧没有一丝生活气息,房间里除了黑白灰三色之外,再找不到其他的颜色,被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像是一个不透风的罩子一样,将这间本就看上去沉闷的屋子,突显的更加的压抑。
宋阮情从玄关处的鞋柜上拿起钥匙放在口袋里,眼神里不带着一点色彩,没有任何留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房。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被擦的干净的地板上闷声响着。和之前的几个晚上一样,宋阮情左右的看着,发现四下无人,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和前几天的夜景有所不同,宋阮情抬头,发现今晚的月亮没有了踪影,就连星星都少的惨淡,黯然失光的孤零零的挂在天上,奢望着有人能够一时兴起抬头看一看天空,能够发现自己的存在,让自己活的还有些价值。
小区里的保安一如既往的在值班室里打瞌睡,不知是不是自己送的安神茶有了作用,总之这对于她来说很有帮助,不然她还要费心的跟保安打招呼,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在深夜外出。今天背的包要比昨天的小了一些,因为需要装的东西体积比昨天的小,宋阮情在背的时候,终于不会再有肩膀痛的感觉,不过和心里的疼痛相比,肩膀上的这点儿痛,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宽阔的马路上只有宋阮情一个人,她走的很平稳,速度如常,脸上丝毫没有一个人走夜路时会出现的那种惊慌与紧张,如果不是在黑夜,她的样子让人一眼看过去,都会以为是在闲庭信步的散步。
去往店里的路宋阮情不知道走了多少遍,而且更多的时候是在黑夜里走的,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路她闭着眼睛都能够走到。
一盏,两盏,三盏……在失去了星月的光辉后,路灯就成为了这宽阔马路上唯一的灯源。暗黄色的光线照在宋阮情戴着口罩的脸上,让人只能够看到她露出的一双眼睛,满眼的深沉里是一片看不到深度的潭水。
十分钟之后,宋阮情就来到了自己店的门口。取出钥匙打开大门,在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宋阮情一闪身进入到了店里。唯一的行人没有了踪影后,路面又恢复了安静。
几分钟后,宋阮情店对面的那棵大树上,被风一吹,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似乎是在抗议着,接连几天,遭受了自己本不应该承受的重量。
“已经三天了。”如果仔细地听,会发现这从树上传来的女声很清脆好听,然而当认真的去寻找声音来源的话,便会发现,这声音竟然来自于站在树上的一只黑色的乌鸦。而回答这只乌鸦话的,竟然是旁边树枝上站着的一只通体黑色的猫。
“等她今晚走了之后,我们就到里面一探究竟。”司深眯着眼睛说道。旁边的云雀同意的点着脑袋。如果说之前他们对于宋阮情的怀疑这是一滩水的话,那么在经过这几天的跟踪调查后,他们对于宋阮情的怀疑就如同滔滔江水一般了。
几天的时间里,宋阮情除了在店里和人打交道之外,其余时间都是独自一人,一人上下班,一人吃饭,一人去看电影,按照云雀的话说,在宋阮情的身上,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大字:孤独。
而这孤独和一般的孤独还不一样,既不是现代人所享受的孤独,也不是带着悲观情绪,不知道该怎么与人相处的孤独,宋阮情的孤独,更像是一种主动的规避,一种将自己与这个世界主动隔绝的孤独,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地方,总是流离在状况之外,脸上在笑,眼里却是一片空洞。
司深和云雀统一了意见后,都闭上嘴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宋阮情离开。按照前几天的经验来说,她每次深夜来到这里,只会待上十几分钟,便会离开。果然,与之前的情况相同,时间一到,宋阮情便从里面推开了店门,在检查了好几遍后,她将店门重新认真的锁上,然后沿着来时的路线,一个人又回去了。
看着宋阮情的身影逐渐的消失在了街道口,从树上盘旋飞下来一只乌鸦以及一跃而下的一只猫。司深和云雀在决定今晚探查的时候,就在白天时黑掉了这条街的所有监控摄像头,所以此刻,两人放心的以原型的姿态,面对着宋阮情店的大门,如同面对空气一样,直接穿墙而过,进入到了店内。。。
在进入到漆黑的店里时,两人为了方便行事,变回了人形。
在之前调查宋阮情的情况时,他们对这家店的内部情况做了深入的调查,店里的平面图与三维图像现在还在云雀的电脑屏幕上待着。如同来过很多次一样,司深和云雀熟门熟路的在店里穿行着。收银台,餐厅,一切都很正常。宋阮情作为店长,每天都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时,会将店里的桌椅用具都清扫擦拭一遍,所以现在看上去,所有的东西都非常的干净。
“这里看起来和白天没什么异常啊?这宋阮情每天晚上来这里都在干什么啊?”云雀翻遍了整个客厅,却没有什么收获,嘴里纳闷的说着。
“有没有可能,这里存在着类似于暗室?”司深在收银台处同样也一无所获,所以他脑洞大开的想了起来。“哎?这想法不错啊~”提到暗室,云雀来了精神,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又活力四射起来。
不过,就在司深转移阵地,来到了厨房时,他在厨房,有了重要的发现。当司深打开冰箱查看的时候,他在冰箱里发现了一个透明罐子,而里面赫然是李玲父母残留的半个魂魄。“快来!”司深的惊呼让云雀急忙赶到冰箱旁边。
“我去,这不是李玲父母的魂魄吗?”云雀睁大眼睛的从司深手里接过了那个透明罐子。“不对,这个形状看上去不对啊,这气息像是李玲父母的,但是怎么感觉怪怪的。”云雀盯着罐子里的东西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些奇怪。“嗯,是很不对劲。”一旁的司深也发出了同样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