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直的锁骨两端洁白如玉,声音比酒精更醉人,尾音好似拨动了琉璃玉冕,轻轻敲醒波心荡漾。
小程惊呆了,不敢说话。
潘启一时也有些惊慌,继而生出恼意。
这还有人在呢!台里的同事,况且还是检查期间,风声正紧,花印怎么如此冒失!
不过……又有点心痒痒,酥酥麻麻扎着心窝二两肉,念在他醉酒,心急做错事,也不是不能谅解,幸好没说更过分的话。
这傲气绝然的高岭之花,一朝折了花枝,居然如此热切急迫吗?
潘启一脸和蔼可亲地扭头道:“行,那我就在这下了,花印估摸着想吹风,待会让他自己打车回去吧,小程,今天你也辛苦了,大家都是同事,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谁在酒桌上发酒疯闹腾了,你可得给留个面子啊。”
“是是是,潘台,我一直不爱说话,真的!”
“哎,你是实习主播,怎么能不爱说话?要说,还得说真话,好话,能让大家都开心的话,反过来的,当然就不能说了,对吧?”
“看我这榆木脑袋,还得多靠潘台点拨!”
小区外灯火通明,两道身影纠缠在一块儿,投向地面,像交换身高版的美女与野兽,小程自认搅合进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心中五味陈杂,赶紧叫司机掉头就走。
本以为这个秘密会烂在肚子里。
却没想到,两日后的清晨,一封群发邮件沉入涟漪,平地一声雷,炸毁了电视台大楼风平浪静的假象。
丁响的早餐乌米饭还噎在嗓子眼,瞪着屏幕反复揉眼睛,以为在做梦,忽而梗脖子大喊一声糟了,一路屁滚尿楼奔回大厅。
人们乱成一锅粥,一窝蜂而上簇拥着什么人。
劝架声、人云亦云声不绝于耳,比菜市场还热闹,表情大多是幸灾乐祸。
“我靠,神之一手,督察组邮箱就在楼下贴着,这不顺带发一道说不过去吧?勇士,真太他妈绝了,趁着他们没上班能撤回不?”
“专挑这个点,撤回?你也太天真了,管他三七二十一,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好多年没出过这种笑话,你们拍视频没?发群里绝对转爆!”
“发呀,肯定要发,闹大点,看他们怎么收场,台长这位子可多少人在盯着呢。”
砰!——
一台笔记本电脑被当做凶器,重重砸上台长办公室的玻璃窗。
玻璃异常顽强,没碎,但这雷霆万钧的声响,就像一道防空警报,压制住了所有议论声。
丁响头疼地插进人群,果然见到花印成了众矢之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牛仔裤配休闲宽松衬衫,嫩得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