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令哥是李元昊的次子,他的哥哥李宁明生性仁慈,又深明大义,深受西夏百姓们的爱戴,但后来因为笃信道教,练气而亡,无奈之下,李元昊才将其立为太子。
宁令哥虽然不是李元昊心中的太子人选,但在这之前,他的太子之位一直很稳固,他的两位舅舅是西夏手握重兵的大将,他的母后又是皇后,而且他还与没移皆山的女儿没移氏有婚约,没移氏美艳无比,是西夏第一美人。
如果没出意外的话,宁令哥算得上是一个人生赢家了。
可惜好景不长,他的未婚妻被自己的父亲看上了,纳入了后宫,立为新皇后,自己的舅父野利遇乞和野利旺荣也受到了猜忌,全家被诛杀,他的母亲野利皇后被废除了皇后之位,幽禁在深宫中郁郁而亡,
从那以后,天之骄子宁令哥便彻底颓废了,每日醇酒美人,醉生梦死,就等着有一天自己的父皇把太子的头衔从自己身上拿走,交给没移氏那个只有一岁的孩子。
米勒古是宁令哥忠心耿耿的老将,从宁令哥被立为太子时,便跟着宁令哥了,至今已有数十年光景了。
米勒古很看不惯太子现在的这幅模样,都这个时候了,除了放手一搏,没有什么好办法了,西夏人信仰狼,弱肉强食是这个国家的主旋律,想当初李元昊也是杀父得来的王位。
这天米勒古刚刚回到太子府,便听见了女人的娇笑声与男人的大笑声,米勒古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是早上,太子便开始了他的酒宴。
米勒古皱着眉头走进宁令哥的房间,干咳一声,宁令哥看见来人是米勒古大笑道:“米勒古,来,一起喝一杯啊。”
米勒古拱手道:“太子,老臣今日听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
宁令哥一把将身边伺候的女子推开笑道:“反正也是无聊,你说来听听吧。”
“昨天没藏讹庞去见了一个宋人,那个宋人是杨守素他们带来的,应该很有才能,没藏讹庞想收入麾下,但被人家给拒绝了,不仅如此,那个宋人还大骂没藏讹庞为国贼。”米勒古笑着回道。
宁哥令听了这番话后大笑道:“哈哈,骂得好啊,没藏讹庞确实是国贼,孤一直想骂,可没人听啊,米勒古,你持孤的手令,去一趟驿馆,将那个宋人接来,告诉他,孤奉其为上宾。”
“太子英明,老臣现在就去。”
云兴收到了太子府的邀请,二话不说,就收拾了行装跟着米勒古离开了,路上恰巧碰见了出城打猎的没藏讹庞,没藏讹庞拦住其去路冷笑道:“云先生不知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云兴不假辞色的回道:“明知故问,我云兴虽然流落西夏,但要辅佐也会辅佐真命天子,绝不会去帮助一个乱臣贼子。”
“你辱我太甚,老夫要杀了你。”
米勒古拦在了前面笑道:“国相大人,云先生是我太子府的贵客,还请国相不要阻拦去路。”
没藏讹庞恨恨的一甩鞭子怒道:“老夫早晚要将你五马分尸。”说完便带人离开了。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米勒古对云兴的态度明显温和了很多。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短短几句话,米勒古便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位书生绝对是高才之士,只要太子能笼络住此人,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
到了太子府,米勒古又听到了丝竹曼妙之声,脸色不禁有些尴尬,笑道:“先生先去客房稍歇,太子一会便来。”
云兴大笑道:“哈哈,无妨,云某腹中饥饿,正好凑合一顿。”
说完不顾米勒古的阻拦,便大步走进了殿内。
宁令哥正在寻欢作乐的兴头上,见门突然被打开,立马把一个酒壶扔了过去怒道:“滚。”
“哈哈,太子威武雄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传来。
宁令哥转过身来问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