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王齐和王晋,没事便往华溪烟那里跑。虽然知道他们对她只是表亲的关怀,可是他就是不爽好么?
“你在想什么?”华溪烟看着沉默不语的云祁,忽然想到之前自己没有被回答的问题,“这么好的温泉庄子为何没有人来?”
“这是私属宅邸,岂是说来就来的?”
“私属?谁的?”
“我的。”
其实刚才他让她给这宅院题字的时候她就隐隐有了想法,但是还是觉得太过大胆。不过转而一想,这般手眼通天的能力,不打草惊蛇地修建这么一处宫殿,也确实像是这人才能办出来的事儿……
“所以你给这宫殿外边布了阵法?”华溪烟终于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来,怕是人们根本不知道此处竟然有这么一处所在。
云祁颔首:“隐回阵,化万象于无物。”
——
太原,长康医馆。
王晋看着床榻上的人,面色冷凝。
店内伙计看着自家公子不善的面色,嗫喏道:“今日凌晨天气微暗,小的们并未在意这人面容……”
现在看来,这人虽然身着圣天衣装,但是身材魁梧,肤色深暗,眼窝极深,鼻梁高挺,一看就是北戎人。而现今北戎和圣天这局势……
王晋内心激烈挣扎着,半晌吐出一个字:“救!”
“公子!”
“人命关天,救!”王晋说罢,吐出一连串草药器具的名称,“照这个去准备,我亲自施救。”
这人伤势实在是重,身上刀伤剑伤无数,几乎没有一块儿完好的肌肤。最要命的是一支长剑正中胸口,虽然年轻力壮,但是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
王晋拿刀子划开男子胸口的衣物,细细观察着箭头伤势,只是伸手稍稍拔出一些,便听那昏迷不醒的男子闷哼一声。
王晋的面容瞬间又凝重了几分,这箭头之上居然有倒刺!
“硬拔是不行了,只得将这一块儿肉剜出来。”王晋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准备好灯火!”
那小大夫却是皱着眉:“公子,这伤可是在胸口,一个不慎……”
“我知道。”王晋急声打断他的话,“可是来不及了。”
再耽搁下去,这人必死无疑!
大夫也知道情况危急,只是咬牙去寻无烟炭点灯。
王晋将男子上身的衣物全部划开,露出精装而又伤痕累累的*上身。细细抚摸着每一条经脉,估摸着一会儿拔剑的力度。
不多时,那大夫便急急跑了回来,手里端着的托盘上边稳稳地燃着几盏灯。
王晋从一边拿起刀子,在火上细细地烤着,对着那大夫道:“一会儿我将箭拔出来,你立刻将胸下这条绷带拉紧,越紧越好。”
见大夫点头,王晋这才弯腰将那箭头周边的碎肉细细割开,并没有完全昏迷过去的人口中发出极为痛楚的细碎呻吟,面上早已汗如雨下。
王晋也是满头细汗,随即抿唇,单手握箭用力拔出。
男子一声惨叫,身子剧烈颤抖,胸口一束血雾喷涌而出。而随着他身体抖动,一个东西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伙计立刻全力勒紧绷带,王晋迅速给已经晕死过去的男子点穴之血,随即将止血散倒在伤口处。一阵紧急却不慌乱的动作之后,男子的血总算是止住,王晋这才擦擦额头的汗,对着大夫道:“好好找人看着他,切记,千万不可挪动!”
王晋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是一个小巧的牌子,似乎是用兽骨制成,上边刻着王晋觉得万分熟悉但是却又想不到是在哪里见过的图腾。只是还不待他细想,便见门外的活计急急跑了进来,慌声道:“公子,知州大人带着一队官兵朝着咱们医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