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化妆术可比易容术好用太多了。
“我是说你这样,不出三步,便会有人认为你是新来的伶倌将你劫去。”云祁说着,还伸出了三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来证实自己所言。
“你太小看我了!”华溪烟冷嗤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云祁懒懒靠在软榻上,阖上双目,明显不打算跟出去。
在华溪烟迈出第三步便被一阵风撸到了另外一间房中的时候,她不得不思考“一语中的”这个词真的不是用来形容云祁的吗?
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男子,华溪烟开口问道:“名字?”
“扶奚。”
华溪烟眨眨眼,想到刚才中年男人的话:“这里的头牌?”
似乎是对“头牌”两个字很厌恶,扶奚明显地蹙眉是,最终还是无奈点头。
“唔……倒也合适!”华溪烟支着下巴打量着面前之人。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见到的帅哥不少,但是面前之人还是给她很惊艳的感觉。倒不是因为他的面容有多出众,而是因为身处这风尘之地,身上却无一丝风尘气息,眉眼间不见讨好招媚,举止间并无虚伪逢迎。清贵得让人不由自主便生出十分好感。
华溪烟坐了片刻,这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如今状况,不慌不忙地问道:“你将我拐进来是要做什么?”
“做事啊!这地方还能做什么?”扶奚站起身,欺身上前,忽然间凑近了华溪烟。
华溪烟也不躲,只是定定看着扶奚,觉得他的眉眼很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听到外边有响声闯来,扶奚神色一凝,立刻抓起华溪烟一个翻滚,二人便到了床榻之上,扶奚一挥手,床幔层层叠叠四散开来。
于此同时,便听见房门“咚”的一声似乎被踢开,几个身影大步朝着房内而来。
来者不善呀,华溪烟想着。
扶奚立刻拽过一边的锦被盖到了二人身上,华溪烟眨眨眼,虽然她在床内,扶奚在床边,二人中间有好大一块距离,但是她还是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床帘猛地被挑开,一个声音传来:“里边那小子,就是你逃的理由么?”
见到来人,华溪烟几乎没一口血喷出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来全不费工夫。
见扶奚没有答话,李获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恶狠狠瞪着扶奚:“你给我说话?”
“说什么?”扶奚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获真,华溪烟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和漆黑的话,并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从语气中不难听出,并无一丝惧意。
“为什么要逃?”李获真再次问了一遍。语气像极了一个丈夫在问着出逃的……妻子。华溪烟不由得心下一个恶寒,想着难不成李获真的取向真的变了?
“就算是逃又如何,你不还是追来了?”扶奚不咸不淡地说道,“这次你是想用什么方式杀了我?”
华溪烟一惊,觉得事态好想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你给我滚出去!”李获真指着华溪烟,吐出这么一句。
扶奚却是一把按住华溪烟,脸不红气不喘地道:“他很累,需要休息。”
李获真的脸莫名地涨红了起来,不像是羞耻,更像是愤怒,一种事态超出了自己所料的愤怒。
“把他给我绑了!”李获真站到一边,冲着身后的几名随从吩咐。
扶奚坐起了身,三千青丝如瀑般流泻而下是,光是看背影就有种蛊惑众生之态,果真当得起这风月馆的头牌。
“将我绑回去,呈给你那将军爹?”扶奚冷嗤了一声。
“家父待你不薄。”李获真沉着脸吐出这么一句。
“李大人果真是个孝子!”扶奚呵呵笑了起来,双臂掸着脑袋靠在身后的床上,斜眼看着李获真,“可是如今李大人还在装些什么?这一路上,你派来杀我的人可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