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他能否感知到无关。
许慕白从阿瓷的手中,缓缓地抽离出自己的手。
他将她圈揽在了自己的怀里,指尖轻轻描摹着她僵直的背脊:“你要好好吃饭——”
因为自身太过敏感的原因,她颇为直白地打断了他的话,如同认错一般地小声说道:“我知道,这样,很难看。就像,瘦瘦巴巴的。”
妈妈和姐姐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曾经这样讲过她。
当时或许是为了让她多吃些饭。
可是,她很清楚,无论她吃多少东西,以她的外在相貌和精神状态,都很难混进正常的人类小孩里。
只能以这样羸弱不堪的姿态,半生不死地活着。
他能感觉到她僵直的背脊,逐渐低垂了下去。
心中泛起一阵浓密的心疼。
可是他知道这并能不怪她多想,只能怨自己不会表达情感。
“你的背脊,很直,很漂亮。比所有人的都要漂亮。”
为了让她逐渐忽略他的一些缺陷。
他已经不怎么用长方体来称呼,自己眼中除她之外的那些人了。
她觉得他是在骗自己,诚实又害羞地说道:“不是的。我做不到那样。”
不过话虽是这样讲,但她还是试着恢复到方才僵直的状态。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或许只是为了配合他的谎言。
他轻抚着她的背脊:“是吗?可我在屏幕中看到你的时候,你的这里比她们的都要直。好像要用坚硬的脊梁,撑开混沌的天地一样。”
可能是他关注的角度不一样。
其余的人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趴在桌子上,但上半身总有一个倾斜的弧度。
或是畏惧的前倾,或是懈怠的后仰。
只有她傻气又倔强地将自己固定在那里。
不因外在的环境而偏移。
羽轻瓷觉得这样的话有些重。
以她胆怯的心性来讲,完全配不上这样的评价。
她略显尴尬地对他解释道:“因为腰部给到的力气,全都用来支撑自己的颈了,所以整体的状态看起来有些紧绷。你可能不知道,一旦我的下巴离开手的支撑后,身体就会瞬间瘫软下去,像一滩上不得台面的烂泥一样,恨不得自己流到桌子下面,渗入到地缝里。”
正因为如此,她才一步都不能退。
整个人被迫僵直得如同一座怪异丑陋的雕塑。
并不是出自什么大师之手,更毫无鉴赏的价值可言。
他的指尖离开她的背脊,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可我就是觉得,你胜过这世间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