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杨听完忍不住在心里唾骂,这不就是那个强制……
许慕白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一样:“你怎么理解都可以。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对我的排斥,并不是因为不喜欢我。恰恰是因为喜欢,才会如此被动。”
她喜欢他不假。
可是对自身的讨厌,会让她丧失留在他身边的勇气。
以致于对他的靠近心生恐惧。
归根结底,是对他的喜欢与厌恶自己,两种情感的极限拉扯。
而他要做的,是让她摒弃对自身的偏见。
他要她喜欢她自己,并且,接受他的喜欢。
许慕白的余光轻扫了一下付杨,用极为平淡的口吻说道:“你可以继续待在这里。只是,阿瓷并不会醒过来。她既看不到我,也看不到你。而你,只能在这里看着我们。”
付杨虽然已经有了离开的意思。
不过他并不想让许慕白觉得,自己是出于爱而不得才离开的。
“明天我还要代替瓷瓷见容青千,是该回去睡觉了。”
“代替”这个词,讲出来是有些暧昧的。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代替别人做什么事。
除非,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不过许慕白并没有往那方面想。
他所想的东西更为阴暗:“你凭什么代替她谈判?”
付杨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给问懵了:“我怎么就不能代替了?”
许慕白颇为直白地说道:“立场相似的两个人,能谈出什么东西来?”
付杨反复玩味着“立场相似”这几个字,冷笑道:“你怀疑我会和容青千合谋?”
“不是怀疑。只是觉得你没有资格替她谈什么。现在的局面,是她和那些人一起争取来的。就算是谈,也该由她来谈。”
“可以啊。瓷瓷明天能醒过来的话,自然是她来谈比较好。但她若是醒不过来的话,谈判的大好时机转瞬即逝。以后未必能争取到她想要的东西。”
付杨的话不无道理。
现在容青千急着过来谈判,底线自然会一退再退。
只是……
“你确定自己知道,她想要什么?”
“当然。那是普通人最需要,可不那么普通的人绝不会拱手相让的东西。虽说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但我愿意以她的意志试一试。”
这话听起来讽刺极了。
可更为讽刺的是,这是隐藏于冰山之下难以窥见的事实。
若非沧海桑田,否则亘古难变。
付杨见许慕白似乎仍在犹豫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