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柏行微拧的眉心抬了抬,将指间那抹猩红丢到了瓷砖面上,用脚碾碎,态度良好地,向时记者道了个歉。
【不好意思,没忍住】
【下次不敢了。】
……
因为梦见家人而感怀的情绪消散,后半夜睡下,她又梦见了赵柏行。
像是在一间狭小而逼仄的杂物间里,货架堆砌,扫帚拖把也横七竖八地歪在一起。
“钻桌子底下去,这里不安全,他们会开门检查。”
这是赵柏行的声音,急切,带着粗重的喘气声。
像是为了应验他的话,下一秒,走廊外传来“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时悦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没等她被吓傻的灵魂回过神,赵柏行就拉着她手,将她一起带进了桌子底下。
这张桌子原本是放在大堂陈设玉石的,红色绸质桌布披垂到地面,遮挡住了外面的光线与窥探。
桌子长,但不宽,堪堪容纳一个人,又倚墙放置,时悦只能趴在赵柏行身上。
赵柏行穿着侍者的服装,身体打横坐在桌下,一只腿曲起抵着墙面,一手揽着时悦的腰将她紧扣在自己胸膛,另一手则落在她的后脑勺上,带着几分安抚意味,轻轻蹭了蹭她的耳尖。
时悦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细声问,“刚刚……是枪声吗?”
“猎枪,他们自己改造的。”
赵柏行沉声回答,顿了顿,倏然压低嗓音,气息俯在时悦耳边,“别说话,来人了。”
话音刚落,杂物间房门就被人踹开。
“砰”一声巨响,桌子底下时悦整个人一颤。
“不在这间。”中年男人的嗓音。
另一个更为蛮横的声音骂道,“他妈的,这个方向就这间可能藏人,不然人还能飞了?”
“妈的,小丫头片子还能跑多远。”
几人咒骂着,脚步一声声逼近。
时悦吓得浑身僵直,几乎不敢呼吸,随着耳畔脚步声逼近,心跳几乎飞出胸膛。
她惊惧异常地抬起眼,湿漉漉的眼眶蒙了水雾,对上赵柏行漆黑沉静的双瞳,那双狭长的眼,带着男人的镇定与安抚目光,一瞬不眨地注视着时悦的双眼。
四目相对,时悦的心脏停滞了一瞬。
桌布颤了颤,有光丝泄了进来。
几乎就在一瞬间,走廊那侧有人喊道,“快来人,集合了!”
“来了来了!”
男人收回手,几人迅速退出杂物间。房门落下,脚步声渐远。
时悦也终于泄下力气,整个人无力地瘫软下来。
“他们……终于走了。”
“嗯,应该是到了换班的时候。”赵柏行应道,“这些大多是外雇的,没什么责任心,不会追查到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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