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重阳节,此间大事,众人皆随俗登高吃糕品菊,合家欢欣。
方森杰现下却是对着个故人横眉冷对。
那宽袖白衣的男子也不恼,只细细的品着杯中菊花酒,任由方森杰的眼神利刃般在自己身上割来刮去。
旁边作陪的方家长子方宇铭叹口气,道:“沐言陪霍公子稍坐,义诜少陪了。”
霍百里笑道:“霍某不请自来,有沐言陪着就好。”
瞧见旁边自家三弟咬牙切齿的模样,方宇铭叹口气,示意侍从远些候着,同霍百里拱拱手,方才去了。
待厅中无人,方森杰咬牙切齿低喝道:“师兄!”
霍百里张口截断:“我让诚儿去北静王府了。”
方森杰大段的话都噎在喉中,垂眼只瞧着霍百里依然莹白如玉的双手,沉声道:“这是他的意思?霍华星,你怎么对他就那么死心塌地!”
霍百里摇头笑道:“沐言这话怎么说的?京中沉闷,我便出来走走,不巧好奇心重了些,顺便查出些军情灾情。走到山东便想起你现在也收了徒弟了,我那个爱哭的弟子现下怕是还蹭着希祉哭呢,想让你再照拂个孩子。”
方森杰沉默片刻,挫败的叹道:“那师兄可会做坐馆武师?”
霍百里瞧了眼一直避开眼的师弟,两人相对而坐,中间不仅是隔了一张桌子,更是隔了十五年日渐陌路的时光,虽然对曾经的心意相通确实心有不舍,可惜人各有志……抬眼,霍百里又是一副游戏人间的模样,可瞧见方森杰眼底隐隐的期望,将吐出口的话还是换了词儿:“若是师弟不介意,为兄便在你那书院挂名吧,若是哪日累了,也算是个去处。只是师弟若将学生们教成学究,可是不好玩儿。”
方森杰叹口气,想起了京中那两个弟子,笑起来:“不会,师弟那两个弟子实在好玩儿的紧,师兄见着了定也会喜欢。”
日暮西斜,霍百里单手提缰,慢悠悠地晃出城。行至一片树林,听得破空声来,霍百里唇角一挑:总算是来了!摸摸身上刚才自家师弟别别扭扭的丢来的披风,很有些舍不得,便轻拍马背跃起,抽出佩剑一旋,格去剑雨,马儿也训练有素的远远跑了开。
飘然落地,看着十几个黑衣短打装扮的杀手扑过来,霍百里叹口气,脚下发力,往后退去,眼却看向来人的身后,破空之声再响,这次却是向着原本的猎杀者而去。
转身踱至马儿身边,霍百里听着身后的刀剑碰撞的声音,安抚的抱住马头,低声哄道:“无事,无事,一会儿就好了。”
片刻之后,有护卫装扮的人上前拱手道:“大人,刺客已全部伏诛,身份也不出大人所料。”
霍百里点点头,翻身上马,道:“留几人将尸首化了,其他人按计划行事。”
重阳隔日便是胤祉的满月,胤禔虽然很想瞧瞧他上辈子的三弟如今是什么模样,碍着身份却是不得动弹,只得瞧着胤礽欢欢喜喜的早早离开,独自面对着表情同胤禛愈发相像的穆诚。
贾赦一房日子愈发热闹欢喜,贾母算着贾赦的儿女,觉着小儿子的子嗣确实有些单薄,几日里话里话外的都是提点着王夫人。
王夫人心中发苦,却是对贾母赐下的通房丫头无可奈何,只得安慰了自己好歹这周家的丫头比那赵家丫头要老实许多,还算省事儿。
各人心中有了算盘,时间便走得极快,转眼已是年末。
贾母瞧着贾敏的家书很是欣喜,细细盘问了押送年礼的贾敏陪嫁管事,得知贾敏如今生活美满,虽然对贾敏仍无孕信有些失望,仍是觉得这总算是件欢喜事儿,只是隔日便又有林家书信追了来,却是林老太太去了。
贾母心中一灰,这母丧按说林海是该请辞守孝三年的,等将来过了孝期,林海还会不会被皇上记得?且她的女儿刚刚嫁做新妇便要为婆母守孝,真是磋磨!
水郅也听说了林母去世的事情,想了想,许了林海回乡为其母守孝一年。算了算朝上能用的人,还有自己愿意用的人,水郅叹口气,看来再开恩科势在必行。
除夕守岁,胤礽抱着贾赦的手臂,瞧瞧贾赦怀里的胤祉,再看看邢夫人抱着的莹曦,只觉得日子美好的有些像梦。
隔日,胤礽依旧随了贾赦外出拜访,之后两人在外头张氏的陪嫁宅子待了大半日方才回转。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唉,盗文的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你能不能别同步?好歹尊重下我这是首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