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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1页)

霍华德打开档案,取出上头一张纸。&ldo;就是这份。&rdo;他递过去。

库珀仔细读了一遍。日期栏以打字机打上11月6日,就如同霍华德所说,信中确认她的否决意见,说要等到价格上涨。&ldo;你是什么时候收到这封信的?&rdo;

&ldo;接到电话的两天后。&rdo;

&ldo;是星期天。&rdo;

&ldo;那是星期一,要不然是星期二。我们周末是不上班的。&rdo;

&ldo;她的信都是用打字的吗?&rdo;

&ldo;印象中从来没有,&rdo;他翻了翻档案,&ldo;每次都是手写的。&rdo;

库珀想到她给鲁思写的信,一手漂亮的好字。&ldo;你手上有她别的信吗?我想比对一下签名。&rdo;

霍华德舔了一下指头,翻查档案,抽出其中几张。&ldo;你怀疑那封是别人写的?&rdo;

&ldo;有可能。她家没打字机,而且周六晚上就遇害了,她哪来的时间寄信?&rdo;他将这几封信并排在桌上,仔细检查。&ldo;嘿,&rdo;他满意地说,&ldo;太棒了。霍华德先生,你帮了大忙。这些我可以带走吗?&rdo;

&ldo;我得留下复本,&rdo;他十分好奇,&ldo;我从没想到那是伪造的。信上有什么问题?&rdo;

库珀指着用打字机写的那封信的署名处。&ldo;首先,他的&lso;i&rso;字都有一点,&rdo;然后指向其他的信,&ldo;而她的&lso;i&rso;没有。他写玛蒂尔达的&lso;&rso;太直,吉勒拜的&lso;g&rso;也盖过后面的&lso;i&rso;。&rdo;他笑起来,&ldo;笔迹专家一定笑死了,简直是三脚猫的手法。&rdo;

&ldo;这家伙实在不聪明&rdo;

&ldo;我说他太自不量力。伪造是门艺术,要想成为高手得经过好多年的练习才行。&rdo;

&ldo;我们法医小组检查了薇兰垃圾桶里的灰渣,&rdo;查理告诉库珀,&ldo;他们说,日记找到了。找到些未完全燃烧的灰烬,一张很奇怪的纸屑,以及几片看来像是他们说的小牛皮封面。他们还在找,很可能会找到一片带有她笔迹的纸屑。&rdo;他摩擦着双手。

&ldo;也可以找看看有没有上头有打字机字迹的纸,最好有&lso;霍华德父子公司&rso;的抬头。&rdo;库珀取出从老霍华德那里拿来的信。&ldo;他们在11月1号正式给她那块地开价,但是我们在她的档案中找不到那封开价文件。可能是欧洛夫拿走了整叠数据,老霍华德手边有一堆和她往来的信件,可是我们在她屋里却连一张也找不到。否则,我们可能早就破案了。&rdo;

&ldo;那都得怪她自己,我看她从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让别人知道,她给鲁思的信不就说吗:&rdo;这个家有着太多秘密&lso;。要是她把这件事告诉律师,或许也就不会丢了命。&ldo;

&ldo;话虽如此,我们还是没有找出真正的问题。&rdo;

查理笑了一下。&ldo;假如我说,有一个问题的答案是一,请问你问题是什么,你答得出来吗?老家伙,找出正确问题,比找出答案困难得多,不要太自责。&rdo;

库珀继续和查理讨论关于土地开发的事。&ldo;他跟她达成第一次协议之前,花了六个礼拜讨价还价。她常通过电话谈判,不断让对方碰钉子,直到她满意,这老太太真是……&rdo;他说,&ldo;欧洛夫一定是听到她一再地跟对方联系,才决定采取行动。对他而言,这是轻而易举的。&rdo;他手指着那封用打字机打的信。&ldo;他只须做掉她,然后在隔天把信寄出。霍华德说他和儿子一收到信就决定放弃合作了,因为他不止一次告诉过她,行情已经没那么好,他无法jtii更好的条件。&rdo;

查理拿起信,仔细看了一遍。&ldo;他客厅里是有台打字机,&rdo;他想起来,&ldo;通知我们在那里的兄弟比对一下,快一点。他只顾着模仿她的签名,却忘了打字机也有自己的身份证明。&rdo;

&ldo;他应该不会那么笨吧。&rdo;

他的确这么笨。

&ldo;道根&iddot;欧洛夫吗?……我们正式起诉你在11月6日星期六晚上……杀害玛蒂尔达&iddot;吉勒拜……&rdo;轮值警员缓缓地念着,见惯这种场面的库珀却面无表情,倒是想到浸泡在鲜血和水中的那个老太太,头上还套着个生锈的铁钩。他觉得遗撼没能在她生前认识她。无论她曾有什么样的过失,都应该拥有最基本的人权。

&ldo;……由于罪行重大,你将被拒绝交保。法院推事会立即把你收押……&rdo;

一直到道根&iddot;欧洛夫哭着槌胸顿足,库珀才看了他一眼。他声称,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玛蒂尔达,一切都是她的错。他已经病人膏肓,一旦他走了,薇兰怎么办?

&ldo;看来他崩溃了。&rdo;轮值警员低声对库珀说。

库珀皱起眉。&ldo;哼,薇兰早就该离开你,&rdo;他对欧洛夫说,&ldo;杀玛蒂尔达的人应该是个有勇气的人,不是懦夫。你凭什么扮演上帝,夺走她的性命?&rdo;

&ldo;有勇气的话,就不必这么做了,库珀警官。&rdo;他转向库珀,&ldo;要杀玛蒂尔达不需要勇气,需要的是恐惧。&rdo;

&ldo;恐惧自己的家园受到破坏?&rdo;

道根摇头。&ldo;我一直都是懦夫,&rdo;他颤抖的手摸着脸,&ldo;是她逼我的。我这辈子一直背着身边的老婆,迷恋着别的女人。过了40年这种日子,怎能不崩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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