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娜实在冷的站不住了,回到暖和的车里,玩起了手机,确实,站在外面也没什么用,自己也帮不上忙。
辛杰狗刨了半天,才在车底刨出一个平面,这个空隙足够底盘活动了。剩下的就是轮胎的部位。
即便效果显着,他也真的坚持不住了,躺在车底下大口的喘着粗气,内衣已经整个与皮肤粘连在一起,感觉就像油漆一样,糊满全身。
辛杰两只手胡乱的在脸上掠夺,揭下了有些温热,粘连着满是冰碴子的围巾,扔到一边。
闭着眼睛任由一口口热气从口中呼啸而出。
“真Tm累,比滚床单都累!”
辛杰似睡非睡,贪婪的呼吸着。
迷糊了有四、五分钟,腿部传来一股犹如触碰碎玻璃般的阵痛,阵痛瞬间消失,最终集中在一个点上,像针扎的一样。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但是,小伙子,可不兴在这儿睡觉啊!”
辛杰恍惚的意识中,听见有人叫自己,“自己的腿是被冻掉了吗?这么痛呢?不能,我不能倒在这里,恩娜还没有逃出生天呢!我得醒过来。”
辛杰一抬头,额头磕在了底盘上,头痛使他彻底清醒了过来,面前这双粗腿,肯定不是恩娜的。
这比自己的腿还粗一圈,但是这黑的发亮的棉裤腰子,确实不敢恭维。但可以确定的是,救兵来了,他旁边有两个木头板子,看样子是锹。
辛杰犹如打了鸡血一般,醋溜一下,滑出了车底,抖搂抖搂已经进到衣服里的雪,笑着说道:“大爷好!”
“哎!小伙子,我看你长得精神的,油光水滑的,开车不能不带脑子啊!这么高的雪壳子,一条印儿没有,能往这里开吗?”
“那个我,我不是贪图近道吗?想着也没多高,铤而走险一把。”
听得动静的恩娜也从车上走了下来,大爷看了看辛杰,又看了看恩娜。
“行吧,我知道了,小姑娘开的,怪不得呢!前段时间也有一个姑娘,困在这里半宿了,我老伴起夜说那边有灯光,让我看看去,也跟你们一样。得亏你们碰上我了,要不啊!你两人在这儿待到开春吧。”
“不能大爷,哪能那样呢?不还有道路救援吗?”
“救援?你上哪儿找救援去,荒山野岭的,给人那两个B钱,人都不带搭理你的。”
“我给一万,一万让他来救,能不能救?实在不行我把钱捐给附近的派出所,让他们来帮帮忙,行不行?”
“那行,你有钱你牛B,行了,睡够了吧,是不是该拿锹干活儿了?”
“嘿嘿嘿,谢谢大爷。宝贝儿,你先上车坐着去吧,等会儿能开车的时候,我叫你。”
“嗯!”
“乖乖的,别担心,很快就好了,今天晚上一定能到家。”
“嗯嗯!”
……
“大爷,你这木锹真Tm好使,嘎嘎的,来整根烟,大爷,歇一会儿。”
“小伙子,挺能干的,比我这老家伙利索多了。”
“哪有,大爷您这大岁数了,都能有这速度,再说你又是来帮我忙的,我不干的卖力一点儿,说不过去啊!”
“那你看看,大爷年轻的时候,那是策马奔腾,浪里小白龙,仗着有点儿势力,那是夜夜笙歌啊!要在我年轻的时候,不用你,我自己把车就全清出来了。”
“看出来了,您老当益壮,但是我看您好像是在这附近住吧,怎么跟我大娘在这荒山野岭的呢?有个小感冒啊,头疼啥的,也都不好买药。”
“唉,还不是你大娘不喜欢以前那打打杀杀的生活。不跟你吹牛B的说,以前我在东三省是有点儿话语权的,我大哥以前是收租的,后来被枪毙了,我不说你也知道是谁。
但是,我这人也仗义,也实在,大哥也看中了我这一点,看到我胸口这几道刀疤没有,都是给我大哥扛的。